帝国黑鹰【19】(2)

这一点我是反复强调给所有人的，因为军队中必须铁板一块，谁要是贪图眼前利益把其他人连带着拉下水，就会酿成连锁反应，后果不堪设想。军队最重要的就是纪律和精神。巷战打红眼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最后双方打出火花，只会变成你死我活的混战。我可以崩溃但不可以脑子有问题，愚蠢是原罪。
门德尔似乎被我的冷静吓了一跳。他没能立刻回答我的问话指令。埃里克反应好很多，接过他的问题给我讲清楚前线的最新情报消息。苏联人依旧没有投降，他们也不可能投降，首都和所有的中心都在这里，部队不会被他们拖延脚步。除了我们三个集团军听命围困莫斯科切断他们的一切，其他的军队已经执行了进入亚欧交界和中亚，正在夺取石油和去往东方的通道，也就是说斯大林的后方保护变得不可靠。军队的纵深到现在为止很成功，工兵搭建道路解决了苏联交通闭塞，我们不会像初期一样因为泥泞道路而拖延行军速度。连续在高纬度作战，国防军的军队装备也在不断改进，对寒冷不茫然失措，武器的制造也根据战场不同有独特发展进步。
“对了，让通讯兵给空军发消息，让诺沃特尼少校不用把沃尔特的情况告知其他人。”我喝口茶水看了看门德尔嘱咐他，“其他事情我会解决。你和埃里克先休息，我需要单独思考。”
“是，中校。”门德尔站起来去开门。
“有事就叫我。”埃里克吐出烟，在手里攥成一团，多看了我一眼才离开。
我没回答他。
“你……中校他会出问题的。”门德尔看也不看埃里克，他说话更是为自己排解散不去的压力担忧，“你看见中校的眼神了吧？那是强撑着，除非坏事好转。”

“嗯。”
“……我去回复空军的电报。”门德尔摘下军帽抬腿走得飞快，简直是被恶鬼追着逃跑。埃里克只是慢慢踱步最终回到营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和新兵老友插科打诨。他知道自己不能乱，海因里希是中层指挥官，前线还需要自己这种基层军官来协助处理。
“抱歉。”沃尔特恍惚着发现自己撞到了一个人，也是空军的军官，但军衔比他高，他只是因为联队中的贡献和参加对莫斯科的空中战斗破格提升中尉，对方却是正式的少校，和联队长诺沃特尼少校一样的军衔，青年行礼之后毫无表情地绕开人，在空军基地里漫无目的地走路。
赫尔穆特•兰特有些诧异，比他晚来一步的威廷根施坦因亲王也困惑不解。两个人眼中的青年是冷漠古怪陌生的空军中尉，应该是新来的飞行员。这样的人毫无生命力，透着拒人千里的气息，还苍白得吓人——他们两个不是对人不关心的那种军官。“圣经与剑”的赫尔穆特和从来脾气温和的威廷根施坦因亲王决定查下调任记录，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怎么回事。说来有趣，赫尔穆特出身宗教家庭，家人信仰强烈而反对他成为军人，沾染鲜血生命。赫尔穆特自己也一直在两者间追寻真正的平衡，因此成为夜战飞行员，同威廷根施坦因亲王共事，认为自己应该充当国民的守护者，守护德意志的领空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