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怪传奇]鲛人泪(2)

若莹的视线顺着月光下移，远远瞧见个张螯舞爪剪瀑布的傻瓜，击得流水飞溅，搅得一池波光粼粼明月皱。
那人累了半晌，终于认命似的一甩双螯，跳出了水潭，转身见石边似有人影，扯开喉咙就喊：“喂，那边是谁？”
这寂静夜里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若莹不知所措，回神后急忙颤声回应。
那人只听见嗡嗡两声嘟囔，又问了一遍还是不得回应，只好自己过来看，见是个人首鱼尾的女子，嘿嘿笑道：“竟是同族！好久不见水系妖族了，你从哪儿来啊？”
若莹踌躇半晌，回道：“许是从南海来，现下正要回去，碰巧路过此地，不是有意要打搅你的...”
“没有没有，我就是瞎练练...我叫阿辛，你叫什么名字？”
“若莹。”
“你说你从南海来？海是如何的？我还从未见过海...你就孤身一人么？听说这离南海相距千里，你如何去？......”

阿辛连珠炮似的把若莹问得头昏脑涨，她一生漂泊，羁旅之客，只为己歌，这辈子多时缄默寡言，恐怕此前毕生问路所言相加都没说过这么多话。
总之，若莹耐心将阿辛的疑问一一解答，翌日阿辛怀着满心希冀，同若莹一起出发了。
二
二人辗转来到赤华山，见此处钟灵毓秀，福地洞天，便在此稍作歇脚。
原以为这世外桃源人迹罕至，不想却有人烟。那日两妖一人相遇，彼此都吓得不轻。
一大早，白枝顶着初阳拎着水桶来打水，正巧碰见若莹和阿辛。
若莹坐在溪边芳草地上，尾巴在溪水里逗弄游鱼，阿辛正在一旁苦练断水秘技，一抬头猛地看见一个大活人，一时紧张忘了化全人形，直愣愣地杵在原地。
尴尬对望良久，还是白枝率先开了口。
“二位...妖友？请问来此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