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起」·猫之时(7)

那天是我生命中最漫长的夜晚。
吃过饭，我像平常一样地蜷在她旁边和她一起看电视。女儿和女婿今天好像去外边参加活动了，她早早地关了灯，上了床。我刚跃上被子，准备一起培养睡意，一声呼唤却让我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小可。”
她干枯的手掌落在了我的身边，我愣愣地看着声音略有些混浊的她，可她却安稳地睡了过去，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小可，这是我的名字吗？
记忆的齿轮停止了转动，我像平常一样，在外面的草坪上漫无目的地溜达。
今天天气很好，有花迎着风盛开，有蝴蝶绕着花起舞。阳光明亮而不刺眼，给地上的一切都蒙上了金色的薄纱，似乎就连我都能感觉到一丝暖洋洋的气息。
不远处的两个孩子不顾脏地窝在沙地里玩沙子。我突然意识到原来人的生命也是如此的短暂，眼前这段相似的春花秋月，夏风冬雪也不够他们看腻。

没来由地，我久违感到一阵浓浓的困意。安逸的草坪与树荫间，我渐渐合上了双眼。
或许当身为人类的小爱过完了哪次生命，我就能再次被同样变成灵体，被那双并不能给我舒适的瘦小手臂所拥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