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起】假如给我三十天健康(5)

“或许你们最初只是在一起抱团取暖而已。但就从寿命的价值来看，你们远比不少的夫妻要来得幸福得多。因为你卖掉的那三十一年的寿命中几乎所有的价值，都是你们在一起的那三年的价值。”
“他”在我未来的生命中居然占有如此重要的分量吗？我不禁有些吃惊。
“那三年后呢？发生了什么？”
“他死了。他本来就是一位因为患病而活不过三十岁的可怜人，和你在一起之后，他选择了成功率很低的手术。可惜的是他并没有那么幸运。”
“不过……”过期柠抢在我说话之前将话题继续了下去，“虽然他的死让你寿命的价值变低了很多很多，但他手术的失败并不是导致你寿命价值跌到谷底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同一年里在这之后的某一天，你的弟弟因为车祸而去世。”
我不禁想起了早上的梦，想不到这居然是不远后的“未来”。
“你的弟弟是在为了你而东奔西走的路上被一辆失控的汽车撞死的。接连两位亲近之人的离世让你的性格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你开始怀疑是否是自己给家人带来了不幸，且很快就陷入了自我厌恶的死循环里。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有想过自杀。”

“但是你弟弟那还未出生的孩子使你暂时搁置了自己的自杀计划，你和弟弟的妻子一同将孩子抚养长大，直到他长大成人有了一个安定的家庭之后，你将搁置了二十多年的自杀计划付诸了行动。”
“你的后半生都活在了强烈的自我厌恶以及愧疚之中，这使得你虽然有使别人获得了幸福，但自身的寿命依旧跌到了一个极低的价格。”
真是不可思议。
我很轻松地就接受了过期柠所说的一切，似乎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
特别是在过期柠说到弟弟会因为我而死的时候，我好像真的能感受到“自己”的那种自我厌恶的感情。
“有什么想法吗？”
“就感想而言……虽然有些对不起我的‘丈夫’，但我卖掉寿命似乎是个正确的选择。”我移开了视线，没有去看过期柠，“我获得了健康，实现了去旅行的梦想，弟弟也不会因为我而死。”
“他或许会因为没有了对你的牵挂而没有选择接受手术，还能多活几年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