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虽存悲悯剑染血，晓破未必日出明(4)

苟怀仁不再求饶，抬头看向沈庭枫，嘴角颤抖的扯了扯，便迎来了意料之中的沈庭枫的一剑。
剑没入苟怀仁身体一尺，沈庭枫将剑硬生生从苟怀仁的身体里抽出来，血液喷溅了沈庭枫一身，沈庭枫却转身独自走了，剑上残留的血随着他离开的步伐一路滴答。
许澜卿看着沈庭枫渐渐走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阿佐，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因为什么？”许澜卿对着空气说了一句，那空气中却显现出一个人来。
“不知，属下跟着您时，您已经是卫主了。”
“嗯。”
“卫主，还有一件事，夫人…”
“夫人在哪？”许澜卿不等阿佐急切的问。
“锦州安插的探子来报，夫人在锦州。”
“正好，这里的事情了了，我们也该走了，让阿佑留下收拾，我们立刻动身，让他收拾好之后，跟上我们。”许澜卿又恢复平静，从容的交代下一步的事情
“卫主，四公子那边还要再做些安排吗？”
“不了，将阿仲的血柳佩交给他就行。我的深儿长大了，总归要独自面对浊浪，况且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人护他，我相信那人就是拼上性命也会护他，若是护不住，我再来。”

“是。”阿佐答道。阿佐知道，他的卫主是真心待他这个弟弟的。血柳佩是什么物件，是命令许澜卿私卫的信物，凡是许澜卿私卫都配有一块血柳佩，而这些私卫都是顶级高手且只认许澜卿和血柳佩。
沈庭枫回到听风院已经是后半夜了，天快要亮了。许深卿房里的灯还亮着，沈庭枫停在门外就那么呆滞的站着。未消片刻，许深卿便打开了房门，看见了沈庭枫满身的血污。他走过去轻轻地揽住沈庭枫，他知道今晚沈庭枫杀了人，不管沈庭枫杀了谁，沈庭枫的心里一定不好受，他的庭枫终究是迈出了这第一步。
“公子，天快要明了，太阳就要出来了，可是我觉得我的心却是要黑了。”沈庭枫眼神空洞，语气弱弱的，就像他小时候受了沈将军同僚那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儿子的欺负，在沈夫人面前诉说委屈似的。
“庭枫，没关系，有我在，这条路无论怎样，我都陪着你。”许深卿在沈庭枫耳边说道，这短短的十几个字，却让沈庭枫一路上提着的心安稳的落在那里，未再汹涌澎湃，泛起波澜。
待沈庭枫神志恢复清明，已是晌午时分，他也不知这几个时辰是怎的过去的，他看到的便是在饭桌上，许深卿和他正一同吃饭，许深卿给他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