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虽存悲悯剑染血，晓破未必日出明(2)

“想什么呢？” 许澜卿打断沈庭枫的思绪。
“没有，三公子可还有事？无事属下便退下了。”沈庭枫不欲再与许澜卿闲聊便想离开。
“杀过人吗？”许澜卿没想到能碰上沈庭枫，但是既然碰上了就要好好了解一下，也不管自己本打算去集结暗卫了，便想跟沈庭枫聊上两句，毕竟昨晚单论招数来看，沈庭枫和他不相上下，掌管暗卫营这些年来，从未遇上过沈庭枫这样有天资的后生。
“尚未。”是了，自从怙恃双失，家门覆灭以来，他一直被许深卿照料的那样好，怎会有机会去杀人。
“尚未？那好，你便跟我去走着一遭吧。”许澜卿倒是惊讶，沈庭枫的武功看上去那样好，怎会连人都不曾杀过？按理说，绣春楼不是个太平的地方，远没有看上去这样风平浪静，若他记得不错，所有护院生晋升为护院的最后一次，便是自相残杀，活下来的人成为护院，沈庭枫怎会没有杀过人呢？不过他也没有多作计较，他突然想今晚的行动带上这个小子，让他手上也和这里的所有人一样染上鲜血。
“三公子…”沈庭枫不想去，但许澜卿的身份在这里，他不能违令。

“呵，听风，许听风！这里所有人都姓许，姓许的每个人哪一个不是满手鲜血，你又凭什么例外？终有一天，你也会为了一些人一些事手染鲜血，我只不过让它提前一些，这也是为你好。”许澜卿将手背过去，往前走了两步，背对着沈庭枫说。“若是想明白了，便跟上来。”说罢，许澜卿便昂首阔步的离开了。
“是啊，我凭什么例外，总有一天也是要杀人的。” 早一点也没有什么。想到这里，沈庭枫虽然不明白许澜卿要做什么，但还是跟了上去，静观其变。
沈庭枫跟了上去却是远远的跟着，许澜卿知道沈庭枫跟在队伍后面，便故意让队伍加快行进速度，暗卫的身手自是一般护卫不可比的，沈庭枫竟然跟上了，他便知道他没有看错人。
此时月上中天，明月朗照，并未有乌云遮月，苟府亮如白昼。所以沈庭枫清晰地看见了一个一个的人在须臾之间倒下，甚至还未发出一丝呼救的声响，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倒下的死人在不断地淌血，流了满地。沈庭枫满目鲜红，印堂发疼，耳边嗡嗡的全是惨叫声，仿佛又回到三年前的将军府，那个血流成河改变了一切的傍晚。沈庭枫心里像梗着一块大石堵得他喘不过气来，眼眶也不自觉得的瞪大像要裂开一般，里面的液体打着转，却就是没掉下来，手里紧紧地攥着他的剑像是要生生的将剑柄攥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