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尖行（元旦短篇）(4)

“说起来，老师有什么打算呢？”
【咚——咚——咚】
远方的钟声敲响了，那是由山顶庙里的僧人执仗的，这么多年了，他们仍然信仰着佛祖。那是什么钟声呢？
“失望吗...？”
白发的少女沉吟了一会儿，那眼忽的点了几圈秋波。
“新年快乐，人类。”
眼前的这位白发少女回过头来，罕见地对他笑了一下，并放下了手中的似乎不曾放下过的Vector冲锋枪，将纤细的手指合并成拳握在一座从她兜里掏出来的古朴无华的铜钟中快要腐朽掉下的木舌系下的小红绳上。
【咚————咚————咚————】 
新年的钟声响起了。
“我听说，予人以幸福，予己则安详。”
风，雪，火，熄矣。
周围只有我和她细微的呼吸声以及不断回响在山间的快要消逝的年钟之声。
“那么....”白发少女终于转过身来，我看着她那双似乎掉入了一片冷杉叶的眼，也笑了笑。
“要和你的老师共舞一曲吗？这可是第一次——”月亮刺破了云层，并将她的银色温柔撒在世间，也撒在少女的雪白之心上。
“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他们齐声道，然后他们都笑了。

（基地的某一处）
“李上尉。”莫尔奇向李山敬礼。“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任务吗？”
“莫同志。”李山很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尽职尽责的文职人员，“祝你新年快乐。”
“李上尉也是。”莫尔奇笑了，“今晚的桂花汤圆很好吃。”
“是啊，的确很不错。”李山回味着那香甜的口感，很是感叹，“不过...”他突然换了种语气，似乎怕被什么人听到。“上面的命令下来了。”
莫尔奇的额上突然流了一滴冷汗，他知道这道命令，一直都知道。
“窟眼？”
“毛尖。”
李山叹了口气，“我知道这对弟兄们来说不大人道，但现在国际上的形势不容我们刻缓，如果可能的话，我宁愿让自己上去顶。”
“不，上尉别这么说，我们都理解的。”莫尔奇拍拍李山的肩膀，只有在私底下他才会这么做。“不过是一次简简单单的情报搜集任务，我相信我们能做到的。”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的，要是惊动到几个大国的话...
“...我知道的。”李山笑着拿开莫尔奇的手，“多少次绝境我们都挺了下来，还怕这硬骨头？”
“是啊，老李，我现在倒有些羡慕江主任啦！他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