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猫咖 (四)幻戏(5)

点茶，闻味而知品，赏汤色而分级。茶香淡雅但余味不绝，汤色清澄，汤面雪涛轻浮...老人越闻越痴迷，此茶非人间凡茶可比也。
“某家何幸能品此仙茶啊...看诸位皆衣着不凡，但却以首座的小狐狸为主。无事不会生便宜，敢问诸位，找老丈我有什么事吗？”老人咽了口口水，强压下想喝茶的念头。
 “万物皆有灵，老丈也是在这世间游走多时了吧？”首座的狐狸眯起眼，似笑非笑的表情令老人后背发麻。“如果我没猜错，你是白虎岭的余孽吧？”狐狸睁开眼，金色的竖瞳紧盯着老人。
老人不敢置信地看着狐狸。白虎岭...这个让他不敢忘记熟悉无比的地方，当年一只猴子把他的主子白骨夫人一棒子敲死后，连着一头猪和一个头陀清扫了整个白虎岭。碎骨遍地，他因为躲在夫人的寝室里才逃过一劫。没想到...如今还是被认出来了。
 “也罢...在这世间跋涉久了，见惯了太多尔虞我诈和人间疾苦，某家快迷失了...希望能给老丈我一个痛快...就是能否帮我蕴养这个傀儡？”老人身上变幻，从一个和蔼的老人家变成一具拿着傀儡，披着衣服的骷髅。

“呵呵……”狐狸笑了，“你知道为什么当年你能逃过一劫吗？你觉得孙大圣会探查不出你在哪里吗？”
骷髅黑洞洞的眼眶里，两团鬼火忽明忽灭。他没有想通。当年只顾着逃跑了，小命要紧，哪还有心思去想这个？不过如今被狐狸提起，他也觉得不对劲了。
 “你没有业力加身，说明你虽为精怪，但未行恶事。估计大圣当年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没有一棒子敲碎你吧！所以，你觉得我会这么狠心嘛？”狐狸跳下座位，身形变大到与少年无异。他双足站立，从桌子上捧起茶碗递到骷髅面前。
 “而且，城外的流民可是很感激你的。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觉得你品性也很好。喝下这杯茶，来我泯愿司做事如何？”
茶香萦绕在骷髅的鼻尖，但是骷髅却无心品鉴。此时他却是在思考什么，“泯愿司？某家好像听说过...曾听别的精怪说过，康王南渡时有泯愿司的神仙相助，莫不是您？”
 “是我。所以，你愿意来吗？”
骷髅看了看手中的傀儡，想起城外的流民，他接过了茶碗。他虽是骷髅，但也能品世间百味。仙茶如嘴，他只觉得好像要飞升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