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斯福·斯通 第九章 城门 | 连载小说(2)

奥尼尔只上了半天工，就在摇椅上打起了瞌睡，最近工厂生产运行处处不顺，相当的原因是外部的封锁，但更重要的是奥尼尔本人似乎已经快要撒手不管了。当费尔南多找到他的时候，他腾地站起来，恭敬地询问有何事找他。费尔南多直说：“奥尼尔先生，你最近工作态度消极，希望你努力工作，为巴黎人民服务。如今工人成为了工厂的主人，你们应当把它办好。”说到这里，奥尼尔抱怨起来：“哎呦，我的委员先生，真是困难啊！原料、燃料都几乎供不应求，非常紧缺，我多次建议也没有得到多少响应，库存几乎快要见底。另外，即使我的技术有所帮助，但是损坏的机器没有零件，又怎能运行？”费尔南多大怒，斥责奥尼尔：“怎么？你能有前线困难，那我建议您加入国民卫队，第二天就上前线！我看了看工厂情况，你们完全可以减少浪费，精细规划！这里也有建议的机械设备，可以加工出零件。
说到底，完全是你缺缺乏热情，不想做而已。”奥尼尔向后退了一步，露出非常震惊的表情。费尔南多限期三天改善生产，否则就要对奥尼尔实施惩罚。
五月二十一日，奥尼尔在街上晃悠，战争已经逼近，但是似乎巴黎市民的热情依旧，并没有被困难吓倒，妇女们为出征去前线的将士们致敬；一些人在街道上抓紧时间修筑建议的堡垒；一些青年和儿童拉着大炮，高唱《马赛曲》行进着......但这似乎都和奥尼尔无关。奥尼尔的脑子回想着过去的事情，当时是三月，奥尼尔对于工厂原来的主人早有不满，而且对于蒂耶尔出卖国家的行为嫉妒厌恶，当巴黎市民赶跑奥尼尔时，他向整个工厂的工人们欢呼致敬。后来被选为工厂委员会委员，参加工厂管理。但是正如上面我们谈到的，困难是越来越大，管理这个地方要付出多大的精力和体力啊！而且最重要的，自从总委员会领导巴黎之后，自己的生活是提升了，还是降低了？毫无疑问是降低了！工人们获得了解放，却带来了痛苦的生活......他转念一想，自己作为工程师，当然生活还算可以，那些未曾谋面的穷苦人可能真的因为总委员会的领导得到了一线生机，甚至不少人脱离苦海。

而且凡尔赛的家伙又如何呢？他们出卖自己的土地，抛弃了那些人民......但是巴黎的委员会就能够处理普鲁士人的问题，收复失地吗？真的能解决工厂管理的问题吗？
在如此混乱复杂的思考下四处游走，回过神时奥尼尔才发现自己来到了巴黎西部城门处。城门只有一个守卫，他也认识。守卫的名字叫吕克，是参军的原工厂工人。城墙上还挂着一面镶着红边的红白蓝三色旗，还有一面破烂的红旗（几乎像是破布了）。这时他发现街边的小巷有人叫他，他便走了过去。
小巷里聚集了不止一个人，而且他们穿着体面，看起来过去都是生活悠闲自得的人。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向他致意，说道：“先生，看样子你也是现在巴黎有头有脸的人了，我们当年都是巴黎城里忠实的市民，如今我们只希望您行行好，替我们支开那个守卫，我们希望出去，离开这里。”奥尼尔说道：“出去！你们希望投靠那些叛徒，那些不劳而获的吸血鬼？”老者赶忙让他小声点，继续说道：“看来先生您也染上了狂热，您难道没发现这就是一场闹剧？明眼人都看出来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我们难道不能选择一个更好的结局？好吧！我直言说了，如果您帮助我们，我可以立即给您一张七万法郎的支票！”奥尼尔犹豫道：“我要像犹大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