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起】海(4)

“你……会恨他们吗?”
“……我爱海。”
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
“不聊我了，说说你的故事吧。”
沉默了许久，顾锦姚发了声。
“我爸妈也死了。我杀的。我是杀人犯……”
顾锦姚想不到到底是怎样的终点才配得上孟子枭一路的颠沛流离。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也许18岁以前的顾锦姚不明白，但是19岁以后的孟子枭品的淋漓尽致。
孟子枭的父亲是个禽兽。和孟子枭的母亲结婚兴许就是图上了即将出生的孟子枭。谁能想到一个衣冠楚楚的白领把自己的孩子摁在床上操。她的母亲懦弱，撞见了孟子枭身上的伤之后没有说什么，只会默默的给他穿好衣服，告诉孟子枭好好上学。
一个会弹吉他，乐观开朗的三好学生在这样的环境下扭曲了起来，扭曲到厌恶唯唯诺诺的女人，扭曲到在十二岁的夜晚毫不犹豫的拧开阀门关上窗户。惨在父母双亡，好在十二岁。孟子枭觉得值得，最起码他这条陆上的鱼学会了怎么为自己呼吸。

不知道乐观到什么程度才会开心，命是捡来的，孟子枭就打算这么拼拼凑凑的过算了。什么吉他梦都是浮云，活着都像在搁浅。其实哭湿枕头才不会梦见大海，枕头里是发霉的梦想，孟子枭试过了。
但十九岁的孟子枭遇见了顾锦姚。一个让他愿意告诉可以梦见大海的顾锦姚，一个让孟子枭扭曲的心忍不住靠近的顾锦姚，一个孟子枭觉得活着值得的顾锦姚。
“想好了就去吧。”
“好。”
那天的演出被人传到了网上，顾锦姚火了。一家大娱乐公司找到了顾锦姚，希望顾锦姚可以签约。条件很优渥，让人无法拒绝。
“吉他留给你。”
“不带走了吗？”
“我也不会弹，在你手里更有用。”
“也是，你的手应该弹钢琴。”
顾锦姚没有说话，张开双臂。孟子枭搂住他，仿佛把他揉进怀里，用他的器官喘气。
……
一张终点站是秦皇岛的车票藏在吉他的调音盒里。票的背面有顾锦姚娟秀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