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觉醒】第三章(6)

达瓦低着头沉默不语。原来他还在惶惑，只是暂时麻痹了自己而已。
“有一件事情你可能并不知道，在成为所谓的‘黑框凯尔’之前，我是星刻的人，就是浮城的那个星刻。从未成年的时候开始，我就刺杀过各种各样的人。每个人的眼睛都有所不同……我或许不如你会读人心，达瓦，但人们眼中的希望我还是能看出来的，无论在谁的眼里都是那么相似，就像是朝一摊余烬吹气时燃起的亮光。然而希望只有在绝望当中才最耀眼，随后便转瞬即逝。而且希望是危险的，达瓦。无论马特会怎么样，你都已经失去他了……不过，不管怎么说，一起调查下去吧。大家的死不能白白沦为枉然。”
达瓦重新看向凯尔。凯尔发现那眼中的希望已经无处可寻，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浅蓝色，像是直视着猎物的雪豹。
“那么我也有一件事情告诉你，凯尔。生者可以为生者而死，但不应该为死者而生。马特，还活着。”

“哈哈哈哈哈！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代沟’吧。啊，怎么说都好，回到地球之后又怎么办呢？得去一个没有人能查到踪迹的地方。流星街？”
“去喜马拉雅吧。二十多年前我阿爸在深山里搭建有采药点，现在除了我没有人能发现。”
衢在灌木丛里一直待到了三十一日傍晚，风景迷人的稻田之上日升日落，但两天之内宇没有发出任何动静。既没有心跳探测仪也没有穿透型热成像，衢根本无法确认房屋内的情况。如果不是因为落石的出现，他估计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千里寻踪”计划被宇摆了一道。不过既然这里是渡本人提供的位置，那么应该没有错。
太阳从西边落下去不久，落石说：“我们的人到了。”
衢抬起了瞄准镜。如落石所说，在山下的稻田中确实可以搜寻到八个人影，两两一组，以高过人头的稻穗为掩护，从四个方向接近宇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