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殷红的刚玉——山中心—明日方舟Arknights同人(2)

离夜晚真正接临还有足足个把小时，该怎么消磨这段空洞的流逝之河？博士的指端触过虚拟键盘，激出几串字符，又删掉，最后只键入一个短词，启动搜索引擎。
DECAY
......
"要是有一杯南国的温暖
充满了鲜红的灵感之泉
杯沿明灭着珍珠的泡沫
给嘴唇染上紫斑..."
纯粹的诗歌引入神圣之境，白色斜倚于墙面的菲林族男性将视线从文字的影界中移开，环视一下这房间：他很庆幸博士没有听从卡夫卡的建议，把曼斯菲尔德那间单人牢房的摆设移来罗德岛——再舒适的囚室也只是囚室，更何况失去它过往庇护的作用。
指关节收拢，连带着书页与它的硬封皮。这是一间单人干员宿舍，山只稍稍做出一些装饰上的调动，绝大部分都是博士安排的干员们完成，不过仍很符合山的品味。个人特色鲜明而不张扬。
“明灭着...”
山把诗集推回它原应在的位置，指虎自然待在一边的立柜里，没有人会被武地与他人共饮。罗德岛的书架上有各个国家的书籍，这是一件很好的事。这句话山已经对博士说过了。他走至门前，提提肩膀，没被披着外套的两臂随性地彰显它们所拥有的结构美感，打开——战地指挥官的手指正曲起，作敲击状，欲叩门而通之。平时遮掩面容的护口和兜帽都从头上卸载而下，山的视光从博士略带惊讶神色的脸上漂移开，接着驻留在对方左手掌心的罐装饮品。咖啡？

“博士，这是——？”
“82年的雷碧！”
反应过来的指挥官脱离惊愕的神色，用略显脱线且俏皮的口吻回答说。从铝铁皮上刻印的原料表来看，山似乎清楚了这“雷碧”的含义。
“往红酒里掺甜汽水，很孩子气的喝法。不过，博士，这不好。您以前不怎么饮酒吗？”
山的语气中捎带一点笑意—尽管并未在表情上体现—另外还携带有一抹微淡的忧惧之意，或许是任何人都不希望邀请他人做不喜或不擅长的事情吧。
“不知道，那是以前的事。”
博士稍倾身子，从山侧面闪进房间——对方太过健壮了，只好这么狭隘地进去。山转过身，没再多问，即使忽视语气，只从博士动作的灵巧度，也能得出他不在乎或懒得思考的结论，那么，再问就显得啰嗦了。但这种结论是否能够真实反应被观察者的心理，就另当别论了。
桌几上摆放着酒具：方形玻璃酒杯，醒酒瓶，还有一瓶不见软木塞的哥伦比亚红酒，它已经贡献自己生命给醒酒瓶了。殷红的酒液还盛在杯中，像一块透晶的红宝石，流动芳香的刚玉。博士原以为会是那种宴席上常见的高脚广腹杯，不过，这样墩而厚重的酒杯反倒更适用于私人场所，同时也与山的气态相适宜。
我最好先做些什么，山的确称得上是个温文的人，但这不意味着他擅长于私下交流中挑动话题。但当然，博士也不能断定山不善于这件事，毕竟，他并不有多了解对方，或者说，博士相信一个人永远不能被真正了解。只是从往常所见状况来说——他极少主动挑起话头，也不以自己的过去作为谈资，而是很有诚意地作为一名听众，单从这方面来说，无可指摘地令人亲近——山还保留着许多在曼斯菲尔德或是他曾经生活的痕迹，这是环境对其形成的独有习性，我们不能轻易地说那是错误的，因为它们都构结了一个人性格的方方面面，并且在其所处环境中起到积极作用。但毕竟，总会有不合时宜的部分，这些部分或许不会有多大影响，甚至难以察觉，但它们确确实实的存在。令人察晓而钦佩（如果这个词用得不过分的话）的是，山同样意识到了这些痕迹的弊端，并有所调整——这次邀请也许就是调整的一部分，也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