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明系列 | 幻境主之视野 · 拾 · 观子臧(2)

“我绝不会让努斯教参与进来的，”提起努斯教，离隐的声音恶狠狠的，“是我低估了努斯，而且我大意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连施术的时间都没有。”
真的是大意了吗？子臧并不是太相信，但他还是接受了现状，没有继续问下去。其实从凝裳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选择几乎只有一个，而且无法完全掌控。离隐不像云翼组织中的其他人，对他有迷信般的崇拜。他完全有理由相信，离隐会利用这场危机来实现自身的目的。但令他不满意的是，离隐除了利用他，还将无数人的生命压在了自己的赌局上。他问离隐：“如果努斯教发动了战争，并且赢得了胜利，你会怎么做？”
“如果你想和努斯教鱼死网破，那我就陪你和努斯教鱼死网破，”离隐坚定地说，“如果你想和努斯教结盟，或是投降，我同样会坚定地站在你这一边。”
子臧想到云翼组织里的成员和他们的拥趸，还有芸芸众生，他无奈地笑说：“这两种选择都不好。”
“那你想怎么做？”
“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你记住你的话，否则你后果自负，”子臧冷峻地说，“这可能是你我最后一次合作。”
“我会坚定地站在你这边。”
子臧点了点头，他转身离去时，似乎在余光里发现，离隐竟满含深情地看着凝裳的遗体。

在一片噪声和无数目光的笼罩下，凝裳的葬礼开始了。或许是因为人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温情的葬礼了，这场葬礼所引发的关注，甚至不亚于凝裳还活着的时候。离隐还在凝裳的墓地旁给自己留下了位置，那将是他百年之后的归宿。
棺木被缓缓地放入墓穴中，离隐亲手盖上泥土。褐色的泥土和离隐的眼泪一起往下落，仿佛时代的苍凉的尘埃随着种种因缘不断沉积。当泥土将墓穴填平，当凝裳的墓碑竖起，子臧隐隐地发觉，旧时代即将落幕，而新时代将在动荡中走向陈旧。
果然不出子臧的所料，在葬礼之后，不仅是社会舆论成为一片噪音，连社会思潮也开始混乱起来。最明显的结果就是，财阀所支持的价值观念不再被大多数人信奉，人们甚至认为财阀的价值观念会导致人类的灭绝。财阀所获得的利益也逐渐失去合法性，他们战战兢兢地提防着被推翻的可能。
可无论怎么提防也是没有用的，努斯教果然发动了圣战。努斯教凭借信众坚定的信仰赢得了政府军的支持，同时不断讨好底层民众，以摧枯拉朽之势向财阀进军。财阀的败势已经无可挽回，人们纷纷加入努斯教，掀起了瓜分财阀财产的大潮。
有不愿服输的财阀希望联合云翼组织进行殊死一搏，他们派来说客对子臧进行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