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拉瑞亚故事(1)—火与剑(2)
毫无疑问,她也注意到了我,却只轻划了我一眼,便又拍马离去,在夜中看不真切了。
敞开喝吧,朋友
用水晶杯装酒
祝愿别拿刀剑
祝愿别拿枪弹
穿过我们人头…
这是可萨人的壮士歌,它提醒我该进行本职工作了,可我立马陷入了丢失纸卷的困扰,一小摞羊皮让我不至于佚失什么。
递来羊皮纸的是连那。
“谢谢你,彼得连那。”
“我是彼得连卡。”
连那没有整理被风吹乱的栗色长发,只是换了件白色带甲的可萨男礼服,她胸前插满雷管,背着上好刺刀的后膛枪,脸上没什么表情。透过火光,能看到几点雀斑,原来比我想的还要年轻些。
我担心自己是否失言了,用男名自称也许有她自己的原因,我听见身旁少年们的私语:
“那个从中间吃面包的荡妇又不老实了。”
他们立刻住嘴了,连那瞪了他们一眼。
“来来来,叶赫奇朋友,来喝一杯吧!”
这种天气亚佐夫中尉还是赤着上身,麦酒把他肥胖的肚子,宽阔的肩膀,以及小眼睛上不剩几根毛发的脑袋染得通红,他适时地把我从尴尬的氛围中择出来,挟着我融入欢歌的人群中。
连那满不在乎般消失在夜幕另一边,而我假装没有瞥见划过火光的那一滴清泪。
愿我们的祖灵
永远不再哭泣
愿我们的荣耀
可萨人的荣耀
永远与世长存…
我和连那慢慢混熟了。
可萨人尊重知识,可他们鄙视学习,真是有趣。连那不一样,她如饥似渴地识记每一个字母。
“快下马来,你不是用长枪尖头喂养的可萨武士!”
彼得连那用拳头和大刀解决问题,她打翻了每一个无礼的汉子,又在我称她彼得连那时不客气地纠正我。
父母在她小的时候死于瘟疫,之前这里还有书记员,她喜欢和书记识字,结果是嫉妒的年轻人卓沃斯基提亲时从中间吃了酥饼,书记远走他乡,作为女子的连那名誉也永远蒙尘。
我对这里感到了一丝悲哀,可连那说他们只是愚蠢。
“你去外面会有更好的生活。”
“我属于这里,”彼得连那,不,彼得连卡这样说“一个可萨人的自由不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