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明系列 | 幻境主之视野 · 玖 · 观凝裳(3)

经历了这些事以后，凝裳逐渐开始理解，离隐对一切善恶争辩的嘲讽，对一切悲欢离合的漠然。只要是我需要的思想，人们就必须独立思考出来。民众如同锋利的宝剑，随着媒体的手势疯狂挥舞，与一切异己的声音展开不休的战争，直到凝裳与离隐的爱情有了让他们满意的结果。
虽然身处漩涡的中心，但凝裳远没有漩涡本身躁动。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越来越不便。这让她很苦恼，但除了等，她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这段日子让她改变了很多，过去她常常幻想人定胜天，如今她却发现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掌控。一日，离隐兴奋地对凝裳说，财阀的代表终于邀请他们了。凝裳觉得很奇怪，因为财阀一直都和他们处于敌对关系。
“财阀在舆论上输了，他们必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走向自己的退路，”离隐邪魅地笑说，“我不得不承认，子臧的预测非常准确。”
“这就说明我们已经赢了，对吗？”

“对！”离隐满意地说，“走，咱们去感受一下，把他们踩在脚下的感觉。”
来到财阀这里，凝裳可以明显感觉到，财阀的生活方式比云翼组织中的不知奢华了多少倍。这或许是他们唯一可以展示自己身份的东西了。真是这个社会的癌症，凝裳咬着牙想到。她看不懂财阀的礼数，但却能感受到他们为她陪笑脸。她想起离隐对她说的话——只有力量才是真实的，权力地位、意识形态、生产资料、以及科学技术等人类社会中的种种存在，都不得不朝着变为力量的方向前进。
“这种感觉是不是比之前更好？”离隐问凝裳说。
“嗯……”凝裳点着头。曾经那些无用的游行与示威，她被财阀送进监狱的往事，以及过去生活中的种种庸常，开始一幕幕地在她的脑海中回响，与现在形成了鲜明对比。她不受控制地抽搐了起来，泪珠不住地往下滚，打湿了艳丽的裙摆。
这些财阀被凝裳吓坏了，他们极度关切地来询问凝裳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