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世界】一剑在门外(4)

这不寻常的两碗散发出各自的浓郁气味，互不相让。
四碗豆花等着各自主人，却只等来一位，坐到了那碗酸醋香菜沫前面。
“夫人。”沙伯不同旁人，按着多年的习惯叫，并不多加一个“老”字，何况这位昔日“铁虎”萧老爷子的遗孀仪容端庄，就算不出门，每日头发还是梳得一丝不乱，并没有多少老态。
萧老夫人入定拨了一会儿佛珠，睁开眼拉一拉袖子，道：“不等了。”这话像是对沙伯讲，又像是提醒自己。她舀了口豆花送到嘴里，又说了句：“这年轻的啊，总归还是差点意思。”这句又不知是对谁说的。

“今早豆花摊上别的食客也这么说。夫人您将就将就，说不定过阵子那小贩就有他爹的手艺了，”沙伯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笑，“我去看看少爷、少夫人还有小少爷，起了没。”
“起了也不来这里，”萧老夫人掰开花卷的手明显加了一层力道，“罢了，你直接给他们端过去吧。”
沙伯一边往食托里装一边道：“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一家人哪有解不开的疙瘩，夫人还是得想个法子。”
“我能有什么法子，自己还在这疙瘩里呢。你难道看不出来，青玲也怨我，怨我三天前放潮儿出门。阿弥陀佛，我怎么知道这坏小子胆子这么大，嘴上说出去听书一个时辰便回来，心里却是打着离家出走的算盘。”她叫自己唯一的孙子“坏小子”，却忍不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