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细胞】遣悲怀（删减版）(2)

家道中落的故事并不稀奇，像他这样的武士NK见多了。没什么本事就算了，自尊心又极强，可谓是难缠得不行。
NK算敬业，耐着性子听他吹嘘和同伴比试的事情，眉头也不皱一下。
“……最后关头我靠着卫步家的独门刀法，把他打败了。整个费城没有武士能胜过我，我是最强的。”
她瞅准他露出明快笑容的时机，把酒递过去，自然而然地接上话：“是吗，那你还真是了不起呢。”
癌喝了一口酒，看起来兴致很好，问她：“你会什么？”
“我会唱歌。”
“那唱一个听听。”
“客官想听什么？”
“你会什么就唱什么。”
NK想了想，随便唱了首《雨梦词》。癌听了半天听不出其中意味，唱完了他还在那发愣。
“怎么，我唱得不好？”
“好是好，就是没什么意思。”
NK抿嘴轻笑：“我看你不像那种浪迹花丛之人，成日来烟柳之地做什么？”
“啊，大名赏的钱没处使，喝酒花不了几个钱。我听人说除了酒馆，青楼最是销金窟，就来了。”
“你来这就为了让女人喂你酒喝，以后指不定后悔成什么样。”NK放下酒盅，“钱省着总是没错的，要是不想省着，就多置几件好看的衣服。衣服若是够了，就在城里四处转转，开开眼。别老花在自己不作兴趣的地方，在你懂男女之事前少往这跑。”

癌有些惊奇：“隔壁的小酸叫我常来，你倒好，叫我不要来。”
“我这是为你着想。”NK语气恳切：“你连春宫图是何物都不知道，来这不是白白浪费时间么。”
“那个我看过，就一男一女光着身子打架，没什么意思。我也不是天天来，下雨天不好修行，才来玩一玩的。”
NK未曾想因为她这番劝诫，癌把她当成了知己，隔三差五来见她一面，和她讲述自己日常的所见所闻。NK看他没什么坏心思，不知不觉间把他当成弟弟看待，癌也会亲昵地喊她“姐姐”。
癌不爱听她唱曲弹琴，有时就眼巴巴看她摆弄花瓶里那枝杏花。NK从他酒后的醉话得知他因为来历不明被同行耻笑，大名也不经常用他，平时有什么任务都派给那些不如他的武士。
癌几乎每次都在抱怨这件事，NK安慰他：“那是没到真正需要你的时候。”
农忙一过，癌有些时日没来了。再来时他看着老练成熟了些，静坐出神时脸上时而会浮现出狠戾之气。
NK笑着问他这些时日去哪鬼混了，他答道：“我替大名杀了几个交不齐租的佃农，他们求饶时的样子是很可怜，但又能怎么办呢。这年月，没有钱只能拿命来抵。”
NK垂下眼，心想这便是和平时期武士的使命了，替地主去索穷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