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生】圣诞快乐(12)

他跑到高级商场，挑来挑去，最后还是选了那个牌子的高档巧克力。他吩咐店员把包装弄好，因为这是送给自己喜欢的人的礼物。
婚礼当天当然是很热闹，不止他一个，好些沈巍的学生都被请来了，而且很大一部分是当年他们十六班的。
那些当年把罗浮生堵在教室角落里厉声嘲讽的，辱骂的少年，已经长大了。他们梳着油光发亮的三七分头，或者顶着个半圆的啤酒肚，拈一杯香槟，贴过来讨好着罗浮生。
“生哥出人头地了哇！”
“生哥真厉害啊，短短几年就坐上了经理的位置啦！”
“其实我对贵司也向往很久了，也不知道大家同学一场，生哥你能不能……帮个忙，让我进去？”
罗浮生一一笑着糊弄过去，想起来之前上司常说的一个词是对的——“世态炎凉。”
婚礼很朴素，很简洁，很符合沈巍的风格。新娘从地毯一头走到另一头，被一位老者牵着放进了沈巍的手。沈巍镜片后的眼里终于有了大家没见过的，波澜。他们先后说“我愿意”，他们交换戒指，他们在众人的欢呼与掌声中，盛情拥吻。

罗浮生就坐在台下，坐在第一排，离得特别近。是沈巍给自己最喜欢的一个学生安排的。
罗浮生领了这份情意，这份特别的，少见的，也算是对自己特别的情意。
他笑着给他们鼓掌，跟着人群欢呼，跟他们喊“亲一个”，接着又大笑着喝彩。
混在嘈杂的声音里，没人知道他嗓子都沙哑了。
咬着舌尖，才不至于让眼眶里出现的不是时候的眼泪掉下来。罗浮生仰头眨眨眼，在撩去掉下来的那一绺刘海的时候，偷偷用大拇指的指腹擦了擦眼角。
新郎新娘敬酒，走到他们这桌时，罗浮生第一个站起来。沈巍还没开口说话，罗浮生就先端着一杯酒喝下去。
那杯酒烧得他浑身滚烫，他回过神来，从背后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上面绑着个喜庆的大红包。
“沈巍，祝你……”他看着沈巍那双眼睛，缓缓地开口。
“沈老师，祝你圣诞节快乐。送你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