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生】圣诞快乐(11)

“你们不会知道，我有多难过的……”罗浮生的声音断断续续在风里零碎着，“我终于知道了。”
“无论我多喜欢他，他也永远不会喜欢我。”
罗浮生生平第一次喝酒，喝得不成人样，喝得狼狈至极。幸好后来习惯借酒消愁后，他也能自己一个人体面地买醉了。
（十八）
往后的三年里，罗浮生没再去过龙城一中，也没再见过沈巍一面。只有在每年的圣诞节，罗浮生会穿过一条长长的，到处装饰着小彩灯的，闹哄哄的街，找到一家小酒吧。
那里最安静。而且罗浮生喝酒流眼泪的话，也没人会看到。
（十七）
沈巍终于主动联系了罗浮生。
罗浮生看着屏幕上跳动的那串号码，一时竟不敢接起来。
于是因为无人接听，对方不得不挂断。
五分钟后居然又把电话打过来。
罗浮生看着，愣了神。害怕，但终于点开了。

沈巍那头的声音温吞得像一杯白开水，罗浮生小口小口地啜着，尝了满嘴的苦。
“浮生啊，下个月二十五号是我和我爱人的婚礼，你能来吗？”
罗浮生甚至能想象沈巍说这话时的情态。他也许正在书房里看着书，手指在纸张上摩挲着。本要翻页，却因为自己嘴里说出那个“爱人”的词汇一下子羞红了脸，淡粉色从耳边一点点泛到脸颊上，连书页也被不经意折了个角。于是他觉得自己太幼稚，于是他幸福地笑出声。
罗浮生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只有一个音节。
“能。”
不能再说多任何一个字了，否则会被对面察觉自己不平稳的呼吸声，和强忍住的来自咽喉的呜咽声。
想起来一件事情。罗浮生挂了电话后，想，原来那天是圣诞节啊。
（十八）
罗浮生已经有了很多很好看的、体面的衣服，但他还是挑了那套自己第一次发工资，买的那套，现在已经有点不合身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