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i-clockwise-----逆时针(3)

他的脸色有些阴沉，直到白铠们逐渐安分地向他靠拢，他斜眼看了看已没有身影的那栋楼房，捂着创口的手发出一些奇怪的，嘎吱作响的声音。焱转过身，停了一下，然后能活动的手忽然化为巨大的光刃，猛得把那栋楼房削掉了，他无言地离开，白铠安分地跟随，地上是歪歪扭扭的黑沙。
暮尘飞奔了好一段距离，终于在近郊的一棵树旁停下，放下我，扶着树喘气，像是没有一个依靠就要跌倒一样。
“九玄······”他看到在一旁捂腹的淡淡身影，焱给予她的重创已经无法挽回，她的眼角，有莹莹的泪痕，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留恋。
正如焱说说的，她已经没救了。
灵质在一点一点地向外流失，她有些无助地看着暮尘，即使这没什么用，此时此刻，她更像是一个迷途的少女，呆在原地束手无策。
暮尘哑着嗓子，干望着九玄一点一点消散的生命。
直到他听到树冠上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探头抬头看去，一只狐尾白猫背靠在树干上，粗壮的枝干给予了他良好的支撑，红蓝的异色瞳在斑驳的光圈下熠熠闪光，婆娑的光影打在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光圈使洁净的白毛发亮，蓝宝石项链随着微风时不时摆动一下，狐尾自然下垂，任由风吹动了尾巴上的毛发。他在看树下的三人。

“不想让自己白白消失的话……”他眯了眯眼，“你觉得灵质能做什么？”
一句话，犹如石子激起的涟漪，荡漾开来。他指了指死了一样伏在地上的我。
“你是哪位？”暮尘毫不客气地质问道，半路突然出现的奇怪的家伙……九玄拦住他，有些艰难地抬起目光看向白猫，抹了抹眼角，缓缓开口道：“灵质……可以净化污浊……”
“没错。”白猫侧过脸，“你的生命在流逝，这不是你我可以挽救的。他被能量波轰击到体内尚未激发的某些东西，能唤醒的，除了让他趴个五天内之外，只能靠珍贵的灵质。”他呼出一口气，接着说，“那环绕在他身旁的黑气正是他内心阴暗面所压制的戾气，而灵质可以压制住蚕食心智的力量，不然的话，等他醒来，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你······”暮尘若有所思，但他想说的却被白猫打断，“不用‘你’了，我看到了，但我关注的仅他一人而已。还有，这些东西并不是夸夸其谈。”说完，他摆出一副“我猜到你想说什么”的表情，“不要想着尝试去揭开它的后果，会后悔的。”
“……”九玄沉默了，目光在我和白猫身上来回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