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江璧 后庭花（35）(5)

花无谢语音刚落朱厚照就推门进来，周身不见萎靡，倒好似精神许多，也不知连城璧是怎样调理的。无谢没有多言，悄然退了出去，就把这里留给他们两个吧。
“你……可好些了，是不是还很疼？坐久了耗气力，我扶你躺下吧。”小王爷是真关心，可也有点紧张。
“不用，你只说你还闹不闹了？还要丢下大家自己跑出去吗？”齐衡更在意他意识没意识到问题。
“再不会了，我向你赔礼认错，保证绝不再犯！师公教育我一顿，我自己也想明白了。”
一听连城璧出面，齐衡倒先吓坏了。“啊，大当家找你了，他，他有没有对你动手？快让我看看伤在哪里？”
连城璧此时若知道定会暗叫苍天，想我堂堂武林君子，如今给人的印象是有多野蛮强横，我真不是这样的人呀！
朱厚照这里也赶紧安慰：“没有伤，真没有，师公对我很好的。”
他挨近齐衡语调郑重：“我决定了，走水路回京城去接受皇储之位，父皇的信任不能辜负。人人都说我傻只知道玩儿，其实你该清楚我一多半是装的，我是厌烦透了皇宫里那些狡诈算计，宁可逃避去当个自在的傻子。可惜现在想逃也逃不开了，那便往前上吧。我希望能尽力做到最好，还请齐师傅继续帮着我陪着我，行吗？”
齐衡很欣慰，朱厚照终于愿意长大不再做孩子了。“你既已决定，我身为太傅自当和你同舟共济，会倾尽所能拼力辅佐你的。”

小王爷觉得不对劲儿，忙给他纠正：“我要的不是臣子对君王的辅佐，我在山洞里跟你讲过，讲了就不再反悔，我想要你做我的妻，做他日同我并肩站在一起的人！”
“我……”
齐衡发愣的功夫，朱厚照又把话接上。
“你先别说，听我说。我对花师傅是跟父辈的情意，总想让他娇着我宠着我。可对你就不一样了，不见面又想见，见了面紧张到词不达意，不分轻重胡乱说话惹得你生气，然后就后悔，想哄又不晓得怎样哄。在花师傅面前我尽可肆无忌惮，在你这儿我总是担心被你数落却偏偏心中时常想和你在一起，哪怕斗嘴吵架其实也是很开心很有意思的。后来我才明白这种又担心又开心的感觉就叫喜欢，我真的不是退而求其次，现在一想到你就会止不住心跳，这滋味是同花师傅相处所没有的。我在花师傅眼里只算个毛孩子，他找回师公更不可能再理我，母妃早逝父皇病重，我就快没人要了，那就请齐师傅可怜可怜麻烦教导我一辈子管我管到底吧！”
这表白带着滑稽稚嫩却也情真意切，齐衡虽盼了很久，但不放心还要再确认一下。
“你，你真的要我管，不后悔吗？”
“后什么悔，我求之不得。我再问一遍，我这颗心为你掏出来了，你接不接着？”明王爷更直爽干脆。
随即一阵静默，一个在期待、一个在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