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忆(4)

杨公子便将画卷递给他。青衣展开，好一个圆脸杏眼，巧笑倩兮的女孩。似与旧时光里的她渐渐重叠了。
烛光照影，两人对坐交谈甚欢，至夜深。
杨公子同意将画赠与青衣。青衣起身要走。
杨公子一把拉住他手腕。“青衣姑娘，今夜 . . . ”
青衣含笑望着他，摇头道“杨公子此等翘楚，小女自知便不攀，望杨公子莫怪罪。”
杨公子也知晓，只松了青衣的手，微微点头。
“杨公子早些歇息，明早小女仍会送公子出了这镜水楼。”青衣向他福了福身子，“小女先行告退。”
重回自己厢房，青衣坐在梳妆台前，卸去妆发，扯下衣领。铜镜前，青衣清秀的脸上到显出几分英气。他长吁一口气，继而展开了手边的画卷。手指止不住地一遍遍抚摸这
画卷上女孩的脸。
“昭平 . . . . ”
“不就是镜水楼，去就去！“昭平办成小公子模样贴着两撇不知从哪个地儿来的小胡须，大摇大摆地进了镜水楼。
诗词作赋，喝酒听曲儿，过了行酒令，坐了一下午的昭平终于坐不住了，正起身欲走，一伶人喊住她，领他进了扬屋。
青衣就坐那屏风后面看这小公子许久。他第一眼便看出小公子定是女扮男装混进来的。觉着甚是有趣，又让他想起了那位故人，便点她进了扬屋。

昭平头一次见青衣，便被他美貌给吸引了。从没见过生得如此俏的女子。即便是母后也没这般好看。
青衣见她直盯自己，暗暗发笑。正欲说话，就见昭平面上带笑，一步步朝他走来，伸手勾上青衣的下巴。
“姑娘生的一副好皮囊，甚得小爷我的心。不如从了我，保把你好吃好喝的供着。”
青衣看着比自己还矮一个头的昭平，哭笑不得，屁大点的小毛孩竟学会说这般话了。
“行了，小公子才不会这般挑逗着镜水楼的女子，姑娘是第一次来吧。”青衣向后微退几步，下巴离了昭平的手。
昭平一听这话，结结巴巴道“胡. . 胡说。我才不是女的！”
青衣掩唇轻笑，指着唇边“小公子，胡子都掉了一撮啊！”
昭平一摸，果然。羞得没话说，生气的挥了挥衣袖。
这一挥手，一块圆形的温玉掉落在地。昭平急忙捡起收了起来。青衣倒也看清楚了，这枚玉，正是前些天众人谈及的，那可是皇上珍爱小公主昭平，赐的周岁礼。原来是个淘气的小公主。但这玉，却好像不止在今朝见过. . .
“那个，青衣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青衣被拉回思绪，含笑看着昭平。
“青衣姐姐，我偷混进镜水楼的事儿千万别声张，不然会被爹爹家法伺候的。”青衣看着她紧张的模样，便笑着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