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江璧 后庭花（34）

朱厚照并不意外齐衡会来，他都习惯了，哪次不是如此，看来命中注定的尾巴想甩也甩不开。
“你来干嘛？”
“你要去哪儿？”
“不是生病了吗，赶快回船上，山风大再受了凉。”
“我问你去哪儿？”
齐衡大声强调，朱厚照心虚只好如实相告。
“我着急看父皇，行船太慢，想走山道快点儿。”
“胡闹！你即将被封储君，做事需按典制规矩，一言一行关乎举国安危。现在连侍卫都不带就偷跑，岂可如此随性，若出差错不是你自身能担待的，太恣意妄为了！”
两人许久没说话，这久违的训导让朱厚照倍感亲切，他觉得从前的齐师傅又回来了。小王爷都纳闷，觉得自己实在犯贱，可怎么听着教训心里就那般踏实，没有总像缺点什么，还真是离不得他了。
他这边乱琢磨着，齐衡见他不语却以为又是烦了自己。也是，说不管还要管，这没记性的毛病为何就改不了呢？
于是又带着气说：“你放心，我这是最后一次，肯定最后一次。等你平安抵京全部安置妥当，我就辞去太傅之位请调外任，从此远离王爷，再不会在你跟前碍眼了。”
“你不能走！”小王爷脱口而出。“花师傅不要我，你也不要我，我人缘就混得这样差吗？”
齐衡听他提到花无谢，心里不由又泛酸，可一想自己同朱厚照除了这层师徒本没有任何关系，吃醋也吃不着，何必庸人自扰。便又催促他：“别啰嗦，快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