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5)

“我以为你身上的制服是脱不下来的，嗯，我是说，”孟鹤堂跟在他身后，刚刚好看得到他纤细的脖颈，从衬衫领口探出来，抻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像一只脆弱的天鹅，“以为你不肯脱下这件衣服的。”
那个人笑起来，回头瞥了孟鹤堂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眼的姿态居然有些熟悉。孟鹤堂想了很久，一直没想起来到底在哪里见到这样的神情姿态。
他只记住了那个人的话。
“衣服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的东西。”
这句话仿佛在他脑海里生了根，从血肉骨骼里杀伐迸溅，悄无声息的生长出一片遮天蔽日的枝丫。于是风停雨住，有万物苏醒沸腾。

飞鸟掠过窗边，这一次孟鹤堂没有再去看。
他的面前是一台巨大的机器。苍白的，又似乎有无尽的颜色。
“时光机是有bug的，一旦开启，在没有触发某一节点前会一直重启。但是没有人知道节点是什么。因为从来没有人成功过。”
“孟先生，你确定要冒险吗？”
他很罕见这样称呼孟鹤堂，于是孟鹤堂抬头去看他，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出声发问的人，眼前一片柔和的白光。
他放弃去看，闭上眼睛幸福的点点头，隐约听到谁在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