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17)

没有醒来。
但是皮肤相触的感觉清晰明朗，孟鹤堂无法说服自己这是错觉。
他蹲在床边去看周九良的眉眼，去描绘周九良每一根发丝，他在心里默念周九良的名字，把十七个笔画拆开了拼凑起反反复复吟咏。
他向神明祈祷，他向万物祈祷。
天亮起来的那一刻，孟鹤堂起身去关灯的那一刻，突然福至心灵。他来不及细想，急急忙忙转过身来，低头看向周九良。
没有醒来。
孟鹤堂慢慢的坐下去，双手抱着膝盖，直愣愣的盯着周九良。心里的火苗慢慢冷却，地板好冷，他想缩进恋人温暖的笑容里。

不经意间有蝴蝶轻振双翅，阳光吻醒花枝，纤细的睫毛眨动，露出底下一对清澈的明珠。
一切悄无声息。
孟鹤堂愣了好一会儿，两个人四只眼对视了好半天，孟鹤堂才欣喜若狂从地上扑起身来，想要热烈的拥抱对方，又怕伤到他，只好在病床旁边用力蹦哒两下，宣泄自己满溢的激动。
周九良终于醒来，唇角不知什么时候卧了一枚圆乎乎的痣。他躺在床上，笑着看他的恋人。
“别松开我的手。”
他在床榻喃喃低语。
其实回不到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