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16)

他订好飞机票，结果一路堵车，等他们到达机场，飞机早已去向了大洋彼岸。他开车自驾游，专门开去从来没有走过的荒路，结果他自己随手指的方向，刚刚好就是他们回家的路。他辞掉了工作，每天拉着周九良游山玩水，可是偏偏他想去的地方就是去不了，他只能一遍一遍走记忆里已经走过的那条路。
像是无法逃脱审批的歹徒，精疲力尽，只好伸出自己的双手，任由命运嘲弄的扣上枷锁。
又是那间熟悉的病房。
孟鹤堂闭着眼睛都可以复制出一模一样的场景。他还是不甘心。

难道是他的想法有问题?周九良根本没办法醒过来，这并不是改变故事的节点?孟鹤堂坐在地上，隔着大半间屋子去看外面黑下来的天色。
他低下头，怔愣着瞧着地板出神。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才被满地清晖唤回神智。
月亮很漂亮。
孟鹤堂偏头去看，月光下沉睡的周九良同样漂亮。鬼使神差的 ，他凑上前去，轻轻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
同月光一样温柔。
然后毫无征兆的，周九良的手腕轻轻的痉挛了一下。孟鹤堂瞬间僵住了握着周九良小臂的手。他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去观察周九良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