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怪传奇】犬人(2)

“老爷子总得有人照顾。”刚子心里想，家里如果没人，老头能把家的墙上都涂满屎。 
“我才不管她呢，儿子照常上学，我跟媳妇去城里住，偶尔回来弄弄庄稼，也才在这待一晚上，真是煎熬啊。” 狗子把锄头用力地锄到地里，接着说，“等我儿子上初中了，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让她自己活着吧。”
刚子又是没吭声，一声不响地锄着地，其实心里想的跟狗子想的一样。狗子的娘瘫了三年，听说她的屋子里到处发霉，到处都是蛆，只有狗子儿子偶尔进屋里去打扫一下，狗子夫妇根本不管，如果法律允许杀人，估计他娘早被狗子杀了无数遍了。
他们的村子在山上，孩子们总喜欢去各种危险的地方玩。
一天，狗子照常耕完地准备回去忍受一晚上，一推家门，吓地攥紧了锄头，身后的媳妇也吓得站不稳。家里还是腐臭味，不一样的是儿子牵着一个正在吃东西的畜生站在桌子旁。说是畜生，不如说是怪物，一个长着狗头人身的怪物。
狗子一个步子冲上去拉回来儿子，离怪物有二十步远，站在门口，问他：“这是个什么东西？”
“爸爸，这是奶奶。”
狗子看着狼吞虎咽的怪物，看衣服和腿脚来看的确是，不过狗头看的瘆人。

“怎么回事？”狗子问儿子。
“我今天上山看到了一棵树，树上长满了山神果，奶奶吃了山神果就站起来了。”
“果子呢？”狗子盯着儿子的眼睛。
“全给奶奶吃了，她很听话，会自己去厕所，也不会把自己弄得很脏。”儿子很小心地说着。
狗子心里一阵窃喜，终于不用管这个老婆子了，但还是心有余悸，对怪物喊道：“妈？”
怪物头也不抬地吃着东西，好像不认识喊他妈的人。东西吃完，怪物走到墙角，蜷成一个圈，像狗一样闭上了眼。
这还真的变成了一只狗。狗子心里高兴地想。那一天晚上，他们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三遍，气味终于好多了。媳妇也高兴，和狗子在二楼折腾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狗子扛着锄头出门了，笑的合不拢嘴，刚子看到了，问他：“狗子，你咋没回城里？”
“以后不用回了，俺娘站起来了，再也不用我们操心了。”
再问，狗子什么也不想多说，只愣愣地边锄地边傻笑着。
当天晚上，把老头安抚睡着后，刚子喊来儿子，对他说：“儿子，你知道狗子家发生什么了吗？”
“狗剩子前几天跟我说，他爬山找到了山神果，说山神果能让他奶奶站起来。”狗剩子是狗子儿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