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动乱(3)

“那我希望能有一个超长的寒假。”
就在两人说说笑笑的时候，震耳欲聋的汽笛声响彻了伦敦码头。
船，靠岸了。
埃里克同尤菲米娅简短地道别后，踏着菲薄的积雪，快步朝便条上的码头赶去。那是个没有船只停泊的码头，驻留在那儿的只有爱德华安排的司机。
司机看见埃里克后，连忙将黑色的鸭舌帽取下道：“威廉姆斯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埃里克能感觉到有种无奈的苦涩，正从司机耷拉着的嘴角流出来，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和雪莉来到伦敦的那一天。
“要是……”埃里克喃喃自语，缓缓低下了头。

“先生？先生？”司机见埃里克愣在原地，又试探性地打了两声招呼，这才将埃里克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瞧着埃里克抬起了头，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叹气。
“先生，该回家了。”
车轮从积雪上碾过，留下了两道从码头延伸向爱德华家的车辙。埃里克透过挡风玻璃，注视着街道两侧的帐篷和火炉。帐篷里的人们听到有汽车经过的声音，便迅速掀起门帘探头张望，他们各个面色苍白，在看清车上的面孔后，又慢吞吞地缩了回去。
“今天凯尔文是要宣布什么吗？”埃里克问道。
“这……我不清楚，但这些难民们自打搬到伦敦的第一天起，就在等着离开了。”司机盯着前方，目不转睛地答道。“如今没有哪一家能吃饱饭。所谓的饥寒交迫、人人自危……大抵就是如此吧。”说完，他的手指捏紧了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