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余火(20)

麦克紧咬嘴唇道：“可如果偷粗苯的事情是机密，但行动时间又与线人提供的相左，那……”他低头沉思了几秒，突然瞪大了眼睛望着杰克。
“对，要么马库斯的革命团体已成气候，他不仅识破了维克托的身份，还能让那些家属故意装作不知情；要么……”
“那推车的其实是马库斯的细作！”麦克激动地坐起身来，却立即被剧烈的头痛压倒在床上。杰克连忙替他盖好了被子，唠叨着叮嘱了几句，才起身准备离去。
“爸，你越来越不像我爸了。”麦克眯眼笑道。
正要走出卧室的杰克停了下来，他有些生气，转身问道：“我不像你爸还像你爷爷啊？”

“你像我妈。嘴碎得很。”
杰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突然笑道：“臭小子，说好不提她的，不然她会想我们的。”
杰克说完，走进了自己的卧房，他没脱衣服，径直倒在了床上。
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隙中挤了进来，刚好落在他的脖子上，像一把金色的闸刀。他感觉不到痛，只是看着翻飞在眼前的灰尘，想着“真高兴她看不见现在的世界啊。”，然后猛地将它们吸进肺里，又连忙咳出来，就像当年戴着呼吸器的她一样。
他仿佛又一次为她坠入伦敦的雾，渐渐失去了意识，转而用鼾声传达自己还活着的讯号。
求死与求生的区别，是唾液与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