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兄弟分爨(下)[逐风尘上，玉帛尽](12)

“对不起？”团团紧紧地扼住他钴蓝色的眼睛，“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当你进攻我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撕成了碎片！真是痛得生不如死，哦，不——”他啐道，“在你看来，我已经死了！”
团团转身自负地离开。道歉有什么用？他永远都不会明白他带给我的痛苦。他们之间已经完了。
“团团！”哈记追上他，“求你听我一句吧！”
“滚开！”团团怒斥着从鞘中抽出铁剑，“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哈记在原地怔了片刻。“如果你可以原谅我，我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他向副族长走去。
团团向后直退步。“别过来，”他厉声说道，“你如果真的爱我，你就好好看看自己的作为吧！”
“我已经认错了，”哈记承认说，“你到底还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你爱我，”团团咬牙切齿地说，“可我发现你根本就做不到！”
哈记痛苦得目光颤抖起来。“我一直都爱你。”他挪了挪脚步，“也许我真的是太苛刻了。”
团团冷冷地看着他:“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走！”他转过身去，愤慨地直咬牙，“也许，通过阋墙事件以后，我们对彼此都该有个清楚的认识。”他轻蔑地看着那名比他年长的成员，绿色的火焰在眼底燃烧着。

他继续向前走去。这一次，哈记没有拦他。
团团走进自己的房间，关紧门帘，扑到床上，把脸埋进手臂上，低声哭泣着。
“为什么会这样……”他抬起头来，咬紧牙关，任由眼泪夺眶而出。他用力抓紧苍白色的墙壁，力度大到指甲几乎折断，疼痛燃烧在指间，但他仿佛没有感觉到。他已经麻木了。
他爱过他，可那又怎么样？他难道会为他赴汤蹈火吗？不会的。团团摇了摇头。这是谎言，这一切都是谎言，他知道的全是假的，没关系，因为他现在知道了事实。可是……团团收起指甲，把它们弯曲在手心上。他也爱过哈记，不是吗？这很重要，因为他太爱他了。而现在想修好关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他又把脸埋在手臂上。我真是愚蠢至极，竟想挽留些什么。不，不了。我们之间什么也不剩了。我们只能各自扮演好各自的角色。别再烦我了！
3
殒月把一手干枯的叶子扔到一边去。现在快冬天了，到处都是烦死人的愚蠢的落叶，几乎都把药草的踪影遮盖了。他在外面转了一大圈，才遇到了这么没有任何用的橡树叶。他气得想把叶子全扔到捷克脸上。
“我们再去找一找吧。”捷克提议说。
殒月撕扯着叶子。“不用了，这简直就是浪费时间！这里的药草都见了鬼得不见了。算了，回营区吧。”他捡起地上的橡树叶，“要是遇到一个村庄就好了。村民有药品和绷带，还有很多生活用品。这样我们就不用找恶心的药草了。”他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