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气沉沉的劳伦叔叔（其七）(4)

就像发生过无数次的故事，勇者变成恶龙。然后恶龙又变成勇者
“我有时会想，我们的尽头到底会怎么样”
“我们会死，我们永远看不见那个乌托邦降临的那一刻，我们会被人遗忘、会被人唾骂——还是别想了”
“那可太棒了不是吗，站在书本翻页的最后一行上。随着烈火被焚毁。后世的人们只能用那充满罗曼提克的情怀来脑补我们的生活”
无人机猛地取消了静音飞行，嗡的一下开始向着隧道尽头聚集
“哦，该死，这些无人机发现了我”
格罗索起身，拉紧了衬衣。从衬衣里触碰到枪支触感提醒他这座堕落腐朽的都市最后的救赎。
“起来！战斗！我们终将走向胜利！”
“它的步伐宣告的未来”
格罗索踏出了步伐，走向了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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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就像老式横版过关游戏，你只能一路向前走，面对各种飞来飞去的困难用脑子顶破或者用脚踏过。然后夺下一面毫无意义的旗帜进入更多、更远、更困难的下一关。
去他妈的，甚至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妈妈，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很好，我没有病！”

我情绪有些激昂，声调不由自主上升，就好像曾经二十几岁的时候那样
“哦，别对我大吼大叫，孩子·····我只想···”
隔着手机另外一端，我的妈妈声音逐渐开始颤。
我现在才意识即便我是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青年，她也不再是那个充满自信与活力，能够在菜市场里侃侃而谈的女人了。
没有回头人，只有不断前进摘下一个又一个毫无意义的旗帜
“如果你爸爸在这里的话”
“别提那个混蛋”
我叹了一口气，我内心知道我不应该对自己的母亲如此，可是却又说不出口。仿佛对着自己母亲道歉才是一件举世罕见的事情。
“我过的很好，我自己能换秋裤、我也知道换季节换衣服——我已经快三十了”
“不，你挑选的衣服难看就像枯树枝一样。我已经把这季节的衣服邮寄给你了”
“什么——好吧，看在外婆的份上我会换的，还有什么事情吗？”
一阵简短的沉默后
“能多打电话给我吗？”
“我保证”
这个保证很容易被遗忘。就像小时候她对我的承诺一样。
我摁下手机号码，温莎坐在边上地上熟练的摁动老式游戏机手柄。嘴巴里咬着一根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