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途 【幻想世界】

师父拿出了一幅画，对弟子说：“你来。”
弟子看了看画。水墨画，黑与白，线条混乱。不知所云。弟子对师父说：“好画。只是我还不能懂。”
师父叹了口气，说：“还不足够。去练习吧。”
弟子点点头。早已习惯了师父的莫名其妙。转身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看师父。雪白的胡须和眉毛，他立在厚重的幕墙前。虽对师父的智慧和修为深信不疑，仍不理解他令自己终日静坐的原因，昨日是城中最高的大厦楼顶，前天是汹涌的河边，今日他又选择了山上的一棵大树。弟子站在树脚下望向树冠，竟不知该如何攀上去。想问个清楚，可双脚却已开始了行动，目的地并不是大树，而是那个自己从未去过的小镇。他曾在梦中闻到过从小镇里飘来的玫瑰花香。
弟子向小镇走去。走的愈远，背叛的感觉愈发强烈，加快步伐，也忘记了玫瑰花的味道，他飞奔起来。路上经过了一只鸟。红眼睛，像是刚刚哭过的美人。他走到了小镇的入口，看到了一排排简单朴实的房子。村人很爱吃卷心菜，几乎门门户户前都种植着卷心菜，清淡的绿色在他眼前铺展开。玫瑰是红色的。他想。不远处来了一个农夫，眉目和善，穿着洗的泛青的黄罩衫，他向着他走来，或者说是他向着他走去。他们看到了对方，也并未假装没有看到，于是他们开始交谈。农夫对外来客说：“瞧着脸生。你是哪来的？”外来客说：“我是山上的修行者，跟着一个师父，可惜我没慧根，修行多年无果。”“于是打算在我们这小镇子里某个营生？”“倒也不是。只是来找花。”“花？”“玫瑰花。有次她的香味入了我的梦。”呵呵呵呵，农夫笑起来，难以自持：“我知道她。走。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