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上）(18)

见到儿子回来，小亮的母亲捡完最后一根烟头，从地上艰难地起身欢迎：“小亮，你回来了！”
“老子正看电视呢，小点声！”继父头也没抬地怒吼道。
“你喊的声音比电视大多了！”
“小亮……”
“你说什么？”
“有工夫在家躺着看电视不如出去找份工作！”
“小亮！”
“兔崽子胆肥了，敢跟老子叫板，当初要不是我把你们娘俩从垃圾堆里翻出来，你能有今天这样体面的生活？能上得起学？”
“我的学费早就是自己打工挣来的了，有你什么事？”
 “你！”
无能狂怒的继父抄起喝了一半的啤酒罐，在逐渐长高长大的小亮身上犹豫了一下，砸向了他逆来顺受的母亲。站在旁边的小亮连忙用身体护住母亲，后背受了重重一击，仅剩的一件旧外套也弄脏了。若不是母亲没出什么事，小亮真想冲过去在那张恶心的脸上狠狠揍上一拳！

“看什么看，你还想打老子？没看到酒喝没了，赶紧出去给老子买去！”
小亮拉住言听计从准备起身的母亲。
“要买自己出去买。”
“混账，你不知道老子腿有伤嘛——为了挣钱养活你们两个穷猪留下的工伤！忘恩负义的家伙，早知道还不如养条狗！”
都四五年了，还在拿这个作借口：还不是上班时间喝多了自己摔得，为此还讹了公司不少钱，活该第一批裁员就被赶走。
骂骂咧咧半天也不见人回应，自讨没趣的继父只好披上外套，自己出门买酒。拿的钱自然是母亲辛苦打工挣来的。大摇大摆地晃悠着出门。中途还故意用膝盖狠狠撞在并没有挡路的小亮后背上，好在有所防备只是多了处淤青。这对于小亮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而且比起年幼时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被暴怒的父亲殴打的恐惧，这一类意图明显的暗中报复还是比较好预防的。只是由于行动愈加升级，自己身上的伤也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