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4)
一天,忘水对我说,冽枪园外,有人找你。我出去看那个找我的人,结果我看到了一位女子一双玩月的眉毛下,眼睛如同樱花般流离,鼻子仿佛天上的星星一样俊朗,小巧的嘴婉若春天柳枝上突现的嫩芽。女子纤细的手中握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剑,剑柄上一颗红宝石散发着细微的亮光。我认出那把剑是残剑的残情剑,它曾经的主人被我刺穿了喉咙。
姑娘,你是残剑的什么人。
我叫残燕,是残剑的妹妹,我是来报仇的。残燕的声音如金石击水,字字珠矶,飘散在空中,难以取回,却留下无穷的回忆。
我点点头。残情剑在残燕的手中飞快的划了一个弧后,向我攻来,残燕的剑法很好看,秀美大气,看残燕的剑法如同看风中起舞的精灵。冷月枪掀起的月牙儿紧紧裹住了我,任由残情剑在我的冷月外移动。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我的冷月第一次在翻滚时没有使出杀着。我只是觉得自己的灵魂不允许我杀了眼前这位姑娘。
这样的场面持续了整整一天,残情剑在攻,冷月枪在守。直到残燕发现她已经不可能杀我,收起剑,惨然一笑,强忍住自己的泪水下山,我注视着残燕的背影觉得是那么凄美,我无从知道自己是对是错,可是我知道我违背了出枪杀人的冽枪园园规。
夜晚,我又一次来到冽枪园中,身边的桃树已经伴着我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桃花一年又一年的演绎自己生命的全部,从发芽,盛开,到调零落土。这一切在我眼中变得凄娩和美丽。忘水走到我的身边,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冰冷。
你为什么不杀了她?
我不知道。
你喜欢她吗?
我不知道。
那么我去替你杀了她吧。
不能。我的声音坚定而凌厉,这是我第一次违背我师兄的话,我转过身,看到了师兄更加坚定更加凌厉的目光,那目光可以让任何人心生寒意,既而,忘水叹了口气,默默地走了,走时给我留下一句话,我会杀了她的,你或许也会像孤星与落花那样死去。
我的心深深的痛了一下,痛得让我几乎站不起来,可是我依然让自己站在冽枪园中。一阵风吹来,卷起了无数的桃花花瓣,也吹出了我眼眶内的液体。我想起了孤星与落花的死。还有孤星的话,师兄,做一个有感情的人吧,你会发现人世间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