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乐城的笼子 第六章 伯乐(2)

梗人，也就是梗少佐，他也是一个有思想的人，他曾在地下城里遍寻有那么一丝自己思维的人。茫茫地下城上万的地下工，甚至找不到一个可以与之交流的人。他们没有思想，浑浑噩噩的过着这样的日子，是麻木、愚蠢的机器，是供任宰割的牲口，他自然看不起这样的机器人。每次走到街上他都会思考这样的问题，他为自己仍然拥有人脑而庆幸，他也讨厌自己的同行——那群木讷的卫兵，他们是愚笨的，守护这这个工厂的教条；他们是麻木的，誓死保卫这工厂的稳定，在他们看来，工厂的安危、工厂的生产是他们的命，他们竭尽全力的保卫者那个上面的人物，也许是这座工厂的皇帝吧，他们是这个工厂最“纯洁”的存在。在梗人眼里，这群人无异于木讷的地下工，甚至比那群麻痹的工人还要可恨，他们维护这这个工厂的“纯洁性”，只要什么笔记一出现“卫兵”这样的字眼就会是反动的，他们气地暴跳如雷，发誓一定要处死那个写笔记的人。
对于那些工人的态度，梗人总是流露着一丝怜悯和惋惜，他们是被沦为工具的工具人，在他们的书店里只有他们该读的低俗文学，甚至大部分人并不识字。他们饶有幸趣的看着上面的插画，他们的脑子里只能想着这些东西。而卫兵的书店呢，也充斥着工厂主义、方舟精神、劳动魅力这样的内容的小说。事实上，地下城的书店是没有限制的，什么牛鬼蛇神都能出现在里面，而高级工人书屋则不同，这样的书店里的书籍要经过上级的严格把控才可出版发行。相比之下，这样的书屋让梗人感受到了强烈的不适，于是他总是会通过各种渠道找到各种各样的书籍，他喜欢读书，而卫兵们大多更喜欢在监狱里看管犯人，他们似乎觉得这更有乐趣，而梗少佐觉得，他们只不过是工厂维护统治的锡兵罢了。

尽管摩希铭比梗人要大上好几岁，看起来像是差了一辈，可是梗人却在摩希铭的身上找到了他童年的影子。摩希铭曾问过他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他也只能支支吾吾回答不知道。现在的工厂大门早就已经被一群特别的队伍封锁了，由他们专门管辖。他们在卫兵群体里风评最好，是一支最忠诚最纯洁的铁门卫队，但是在梗少佐看来这不过就是一支死的像木头一般的军队。梗人给里面的长官送过信，外面站着的卫兵是不收的，甚至理都没理梗人，梗少佐只好干站在外面等着他们的长官出来他才能送信，等了大概有两个多小时那个长官准备出来组织换班的时候才把信送到了位。那支军队从远处看就像是一墩墩木桩子插在了地上，木墩披着白色的制服，是这座工厂最机械化的存在。梗人自然是最厌恶这支军队，在他看来，这样最“纯洁”的白色军队不过是最木讷最讨人厌的最肮脏的，这群木头如果遇见强行靠近大门的人就会就地处决，即使那个靠近门的无辜路人没有非分之想，他们的枪口还是会对准那个人的脑袋，即使是不懂事的小孩子。
他们的眼里，只有工厂大门和上级指令这两样东西，其他的人性早就被这种最“纯洁”最“正确”的思想挤走了，他们的脑中竟是没有一丝的自己的思考，他们的思想，就是工厂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