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笙不换（十九）(2)

“唔”左丘明的下颚装在了方向盘上，捂着嘴说不出话来。迟瑞见他磨磨蹭蹭，干脆一把把人推到副驾驶，“走走走，我来开！”
“呜呜？”
“你楠哥那里不着急，咱们先去请‘护法’。林楠笙那个样子，我真怕他走火入魔了。如今几千上万人的命握在他手里，我就是再想相信他，也得准备个万全之策。”
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上海郊区的一桩农院外。迟瑞没有熄火，就从车里跳下去用力拍打木门。
黑漆漆的纸窗内，燃起黄豆一般的灯光，然后有人压着声音问是谁，院内似乎还有只猫儿在喵喵叫。
“是我，迟瑞！别学猫叫了，这儿没别人！就是有，这会儿也来不及管他们了！”
吱呀一声，木门转动，上面的一点积雪落下。
“迟大哥，你怎么来了？不是应该左......”罗浮生一只手背在身后，警惕地问。
“来了，都来了。”迟瑞说着，后退一步，抓来慢一拍的左丘明冲面前一推。“你看，他好好的。我不是反水了，是找你沈大哥救命，救林楠笙，快！”

屋内的人听到了‘林楠笙’三个字，立刻掀了棉布做的门帘冲出雪地，“迟大哥，南笙怎么了？”
迟瑞还没传匀气，就听到左丘明大喊一声，“鬼啊！”
“你才是鬼！”迟瑞抬手在左丘明的脑门敲了一下，下手有点狠，算是把刚才刹车那以撞的仇报了。”看清楚！活的！”
迟瑞气得不知道该先骂小左是个胆小鬼，还是先感慨自己一把年纪还要教罗浮生这个小鬼头。他干脆一左一右，抓了罗浮生和左丘明向屋里走，“沈先生跟上，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为了上海，为了千千万万的同胞，你一定要帮我们！”
迟瑞进了屋，立刻拉着沈巍恭恭敬敬鞠了三个躬。沈巍吓得后退几步，“使不得，您是罗老师的战友，就是我的长辈。怎么能给我鞠躬呢？”
“实不相瞒，今天迟某人有个不情之请，恐怕说出来沈先生就会左右为难。失礼之前，我只能先道歉了。”
沈巍明锐地察觉到迟瑞的意思，略过问题直接回答，“南笙他本性良善，我信他，也请你们相信他。”
迟瑞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堪堪被这句相信给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