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江璧 后庭花（23）(3)

“小雪多大学的游泳？”
“五岁，或者四岁，记不太清了。”
“他说你是把他强按到水里边喝水边学的，怎么这样粗暴。”
“可这法子管用啊，他想要活命扑腾几下就会了。我这当爸的带孩子你还指望有多温柔细致。”
“那若伤着他怎么办？”
“不会的，我们的孩子总不至于太笨，我心里有数。”
“有数也不行，以后再不准这样！”
“成成成全交给你了，你今天当着杨开泰他们把我好一通褒贬，还说小雪不爱说话性子闷都随我。是我的不是，你现在回来就好好教导他吧。”
“这还用你说，我自己的儿子当然得自己带，我讲他不好可以，要是别人讲我就不答应！”
“瞧你这架势也跟沈面差不多了。”
“哪个当爹的不护着自己辛苦生下的孩子。行了，不跟你磨牙我也累了，我还是怕小雪会醒，你去套间睡吧。”
“什么，我去套间？”
“是呀，我离开儿子这么多年，让他陪我睡几晚怎么了。”
“不是……”
从父亲的角度严肃认真考虑，连城璧觉得自己总不能和孩子争风吃醋，不能剥夺无谢做阿爹亲近骨肉的权力。虽极不情愿也只得乖乖听话，抱了被子上套间去了。
转身仍要嘱咐两句：“无谢，这样顶多三天，再长我怕自己坚持不住，回头你又要骂我禽兽。”

阿爸走了，小雪仿佛听见动静朝里翻了个身，慌得无谢忙盖严被子给他拍着，就怕打扰儿子的好梦。
里面，小雪闭着眼却偷偷笑起来。豆子教的法儿果然管用，要想和阿爹睡一起就得死赖着床不走，或者干脆装睡，让阿爸训也训不成。可是，躺这儿半天也实在不舒服，大气儿不敢出听了他们一堆闲话，动也不能动，后背都快酸死了。
今年的寒潮来得晚，将近十月天气也还是和爽的。山林清新，乡情浓厚，灵子寨中好友佳邻时常往来，倒是一派淳朴民风。
自无谢到此，便与风四娘和沈面最为亲近。这三个都有些来历皆非凡人，凑在一起谈天说地逗笑打闹，其情景简直堪比一出大戏。
这日杨开泰去看店，三人又聚于风四娘家里，品着刚酿成的菊花酒，话题不由就聊上了各自的丈夫。
沈面对风四娘说：“你们老杨真听话，你这想歇便歇，他就得天天老老实实干活，驯夫有方啊！”
花无谢也忍不住笑起来：“每回四娘一瞪眼，我见杨大哥便是一哆嗦。你这边刚提打雷他就说天肯定下雨，你说鸡蛋长在树上，他就讲是连枝带叶一块儿摘回来的。处处揣摩你心思，生怕违了夫人的意呢！”
“对呀，他也就能跟我顶，到你跟前就像耗子遇上猫。你怎把他管得这般服服帖帖，说出来也让我们学学！”沈面鼓动四娘介绍一下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