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江璧 后庭花（23）(2)

连城璧此刻倒还挺正经，望着小雪也泛起深深父爱。“他以前和我住在这张床上，好多年习惯了，睡这儿当然踏实。”
“那他小时候什么样，晚上睡得安不安稳，会不会哭着要爹爹？”无谢抬头看向丈夫，发出一串提问，他太想知道关于儿子的一切了。
连城璧开始轻声描述，一反平时的刚健冷硬。仿佛回忆很美好，纵有些坎坷艰难也裹着蜜糖，父子相依的日子也算上天对他的温柔馈赠。
“他小时候可没这么壮，说实话像只小老鼠，出声都是吱吱吱的。根本放不下，只能抱着才睡。体质差常做噩梦，害怕了就往我身上钻。赶上发烧生病更愁人，我面前总放着一堆碗，喂药喂水喂米汤。这养孩子的经验都是一点点积攒起来的，我都佩服自己能把他带到这么大，比当武林盟主难多了！爹爹这个词他也是六七岁听别人家孩子说才知道，问我几回被我骂了就再没提过。小雪其实很懂事，别看我总凶他我心里清楚。后来就容易些，阿公给他调理好身子，他大了也能帮上我的忙。我教他游泳教他功夫这都不在话下，小家伙天生聪明，要看看是谁和谁的儿子！”
“苦了你们！”无谢把手放到爱人胸口，体会着那颗温情坚毅的心在稳稳跳动。连城璧说得轻松，在无谢听来只有心疼。十多年啊，那一个个没有自己陪伴的日日夜夜他是怎样度过来的。

“你为何这样傻，花家和我值得你这样做吗？”此时夫妻早已交心，那些过往都诉说清楚历历分明了。
“值得！”领会了无谢所想，连城璧笑着对他说：
“没有那么苦，想起你就不苦了，儿子就是你留给我的支柱。想到你在另外一个地方过得平安，我在这儿看着小雪长大就如同时刻能见到你，我们三个都还好好的。我生在江南从小水性过硬，到这里接任寨主之位守着交通要道探听各方消息，只要你在京城无事便罢。我都想过永远这样在江上拉纤了，将来给儿子娶妻生子我们连家照样香火兴旺。本来是认命的，偏偏你还要杀回来，你既回来我总须为你争一争。无谢，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受苦，不会总藏身这山中江上。你再等些日子，我必定找回该属于我们的东西！”
花无谢摇摇头：“城璧，什么都不需要，这里就很好，我还从没有过像现在这样舒心快乐的时候。有你和小雪就有我的全部，其他富贵荣辱都是无关紧要的。从前不必提了，我们就这样过下去吧，我喜欢这个小寨子，景美人也美，大家直来直去不藏心眼儿，在这儿生活一点都不累。”
“我听你的，但要把眼前麻烦处理一下，我们才能安心过日子。”
“好。”
两人靠在一起，看着熟睡中的儿子，享受着属于他们的家的温馨，继续柔情细语缓缓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