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声音不记得·我记得(5)

孟鹤堂看着熟睡的周九良，小孩的头发已经有些长了，挡住了眼睛。孟鹤堂最终没忍住，还是伸手替他拨开了额前的碎发。看着他脸上的指头印，孟鹤堂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辛苦了。”
周九良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床上，他看着陌生的屋子，脑袋里感觉浑浑噩噩的。
他记得他已经死了，还有天使来接他呢。所以这里是哪啊？正当他疑惑的时候，“天使”端着碗走进了屋子。
孟鹤堂把粥递给周九良：“多少喝点，润润嗓子。”周九良有些木讷的点点头，拿起碗小口小口的喝。
从小妈妈就教导我们不要喝/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可是这条定理在面对孟鹤堂的时候就特别不管用。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人三番五次救自己于水火之中。还是因为他的电台陪伴自己渡过了最难熬的三年。
孟鹤堂就这样看着周九良，目光很温柔。
“我叫孟鹤堂，是位电台主播，”孟鹤堂突然说，“你呢？愿意和我聊聊吗？”

孟鹤堂的声音好像天生就有蛊惑人心的能力，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想信任他。周九良看着碗里的米粒，说：“我叫周九良，十七岁，是个……高中生。”
“十七岁啊，高二了吧。”孟鹤堂接过碗，把它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握住周九良的手。周九良的手太冷了，孟鹤堂想。
周九良点点头。
“可以，说说你的故事吗？”像在电台那样，孟鹤堂问。本来他并不期待周九良给出相关回复，毕竟这是一个人的秘密，而他无意冒犯，只是心疼这个可怜的孩子。
“抑郁症，重度，患病五年了，”周九良说的磕磕绊绊，“起因是父母离婚，父亲出轨，本来我是跟着，母亲的。母亲受不了离婚的打击自杀了，我就，跟着父亲了。”
“父亲嫌我是累赘，在他带女人回来的时候不允许我回家。打我，骂我。后来，我开始疑神疑鬼，看到窗户就想往下跳，看见刀就想对着自己的动脉来一下，后来就连看见墙，都想往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