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坛里的少年人（上）(4)

他从筒里抽出一双木筷子，撇开来。
“老板，这书上是真的这么写的？”
老板的年龄看上去不大，却很沧桑，眉眼之间，和年轻人还有些相像。
年轻人正打量着，灯泡骤灭。
老板没理他，踩上桌子，右手拧了拧灯泡。
年轻人正思忖着眼前这位年轻的老板万一触电、自己是不是要跑的时候，老白炽灯闪了两下，昏黄的光重新倾泻在这几平方米的地方。
漆黑一片的巷尾有几声犬吠传来，不知是否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吓坏了。
他担心自己的普通话说得不标准，又重复了一遍：“老板，这书上……”
“你自己看不懂文言文，就不要怀疑别人了，”老板一步步挪下桌子，拿抹布抹了两下桌面，“我看着你给的一沓子钱挺厚的，才给你念了。这碗馄饨，另付钱。”

年轻人撇了撇嘴，掏出钱包，里面漏出一沓美金。
他随意挑了一张拍桌子上。
“还有啥问题，说吧。”老板笑了笑，对着店铺内吼了一句，“再下点面，整点肉卤子放打包盒里，给这位“海龟”小兄弟尝尝正宗的中国菜。”
“好嘞！”店内传出来个年轻的声音。
年轻人看了眼后厨，昏暗中露着点白色的冷光。
他背后有点发冷：“里面是……？”
“揉面师傅，”他横刀立马往下一坐，用挂在脖子上的干毛巾抹了两把手汗：“怎么个，你这本子多重要，非要为啥非要让我读。”
年轻人眼里带着些勉为其难的笑意：“您读了就是了，我会付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