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衡]七年（1-4）(13)

齐衡猝不及防被他喂了颗定心丸，心一定，便有了底气替自己委屈，哽咽道：“那你就不能直说吗？”
连城璧道：“可我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听，我也不知道你这次来是出于什么目的。七年前，你总说是你耽误了我，我越对你好，你越是问心有愧。我不想再听到你这么说了，对不起我的是邕王他们，关你什么事？难道要怪你太当得起‘京城第一美男’的名头吗？女子能为悦己者容，换到男子身上却成了爱出风头活该被惦记，这是什么道理！”
齐衡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脸颊发烫，好像又烧起来了；也可能他当真是病得不清醒，这才将南下之前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和盘托出：“不是因为愧疚，我来找你当然是想和你在一起啊，官家都给咱们赐婚了，哪怕你已另觅佳偶，这辈子你也只能是我的人了。”
“好啊。”连城璧眉眼含笑，心满意足，仿佛他才是强娶的那个，“小公爷在这种事情上，也总算有点小公爷的样子了。”
齐衡道：“那我以前是什么样子？”
连城璧流露出追忆的神色，轻声道：“你以前啊，干净得不像是汴京城里钟鸣鼎食之家养出的公子，倒像是天上的小仙童，好奇凡尘俗世，偷偷跑了下来。啊！我不是说你现在不好……”

“好什么？我才不当神仙。”齐衡不假思索，“神仙最后都是要回到天上的，我宁愿当个彻头彻尾的俗人，除非你也是下凡历劫的神仙。”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言语到了一定程度总会显得匮乏，连城璧想了又想，依然不知要如何表达此情此景此时此刻的心意，只能倾身上去，一把拥住了他阔别已久遍体鳞伤的小元宝。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