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衡】我心归处（七）

齐国公父子正在书房里商量，有下人匆匆来禀报：“国公爷，门外有人送上拜帖，人却没进来，而且带了好多人，都打着火把，把府门都堵住了。”
齐国公赶紧打开拜帖，上门的居然是两江总督曹乾！父子两对视一眼，赶紧往府门走去。
果然，府门前一片火光把黑夜都照亮，为首一人背着手站着，微抬着头，颇有目中无人之感。见齐国公父子出来，轻描淡写的对二人拱拱手：“国公爷，好久不见，下官曹乾有礼了。”
齐国公笑着说：“原来是曹大人，曹大人应在河北道才对，入京可是为了公干？”
曹乾说：“不瞒国公爷，我们两江出了一个惊天大盗，居然在数日前杀了滦城的县令陈大人，后又潜逃至京城。这样罪大恶极的人，本官也不得不亲自前来抓捕。”又对着齐衡说：“听说小公爷今日从街上带了个人回来，有人来报本官，那人好像就是杀害陈大人的凶手邢礼明。如此危险之人，若是放在国公府，恐吓到府里的女眷，还请小公爷将人交给本官带走，以保府里的安全。”
齐衡父子对视一眼，具都明白曹乾的意思，他是想把陈县令之死推到邢礼明身上，再以此为由处置了他。真是无耻又恶毒，齐衡看着这个人一副有恃无恐的嘴脸，双手捏拳，气到极点。
他面无表情的说：“曹大人应是弄错了，我今日并未带回来什么人，国公府里也没有一个叫邢礼明的人。”
曹乾看了他一眼，冷笑着对齐国公说：“小公爷真是年少气盛啊，小公爷还年轻，国公爷应该知道轻重吧？”
齐国公心里挣扎，一时没说出话来，齐衡又说：“曹大人，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里没有您要找的人，夜已深，我们就不留曹大人了，请大人自便。”说完拉着齐国公往府里走去。
“看来，小公爷这是不愿给我曹乾这个面子了，”曹乾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说不得只能得罪了。”说完一挥手，门外打着火把的属下们就往府门前冲。
齐国公和齐衡没想到曹乾居然敢带人冲击国公府，齐国公不可置信的指着曹乾说：“曹乾，你好大的胆子，这里可是御赐的国公府，容不得尔等放肆，还不让你的人快快退下！”
曹乾笑着说：“下官这样也是为了国公府的安全着想。话说回来，小公爷窝藏杀害朝廷官员的重犯也不知是何居心。”
齐衡愤然道：“曹乾，你目无法纪，以下犯上，居然敢在这天子脚下横冲直撞，明日上朝我必要参你一本！”
曹乾夸张的摇摇头：“国公爷，您是一品的国公，不给我曹乾面子无所谓，可是，您也不给丞相大人面子吗？”
齐国公听了这话，又是一窒。对着齐衡说：“衡儿，现在看来，只能将人交给他了，我们别无选择啊。”
齐衡急道：“父亲，不可。”他两步站到大门中间，昂然道：“你们要进去，就从我身上踩过去，我齐家一门忠烈，绝不会对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低头。”
曹乾没想到齐衡会如此强硬，他虽为人狠厉，毕竟也忌惮国公府的威势，场面一时僵住。齐衡其实心里也很害怕，只是男儿的尊严让他凭着一股书生意气站出来。他双眼一直盯着曹乾，见他神情犹豫后又现狠厉之色，看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心里一时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