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生】破镜难圆 六(7)

“我和沈巍提分手，其实也不过三言两语搪塞过去就斩断了。可事情发展成这样，沈巍一定误会了。他以为我怪他背叛了我，又找不到我，三年里，他一定很难过，很难过……他根本就没有错，可偏偏又清清楚楚地背了这个黑锅。他那么好，不知道对我已经愧疚了多久。
“我舍不得让他伤心啊！可怎么，我让他伤心了呢！”
罗浮生说完就站起来，摇晃着身子要走，“我就是个混蛋！”
“浮生！”沈巍还有些恍惚，被忽如其来的真相砸了个懵懂，这会儿看到罗浮生竟走到了栏杆处，以为他要做傻事，便先冲上去把人抱在怀里了。
“你干什么！”沈巍吼他。
“你又干什么！”罗浮生想撬开禁锢住自己腰间的手，奈何一点也撬不开，“你又不是沈巍，凭什么管我！”
“罗浮生。”沈巍等着怀里人的挣扎逐渐平息了，才将人转过来，又牢牢地拥在怀里。他开口，一定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自己也说不出来。
他感觉有风吹在脸上，凉凉的。自己一摸脸，才知道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也流了眼泪。

沈巍心里好笑，自己竟也跟着哭起来了。同时又很快找到了自己流泪的根源——他发现，他的浮生是这样地爱他。他发现，他们两人本不该那样错过三年。于是一半感动，一半悔恨。
“走吧，我们走吧。”沈巍蹲下去，罗浮生竟也极其自然地就伏上了他的背——这动作他们在大学里做过许多次。醉着的罗浮生的大脑未必清醒，身体就先率先凭借经验做出反应了。
沈巍就那样背着罗浮生，听着起起伏伏的江水声潺潺，走着一条由鹅黄灯光连成小路。罗浮生的呼吸逐渐平缓下来，沈巍以为他睡着了，便将脚步放慢了些，免得太颠簸把背上的人弄醒了。
但他又有种直觉。也许罗浮生还没睡呢。
他掏出手机。
“浮生。”沈巍忽然出声，“我问你几个问题。”
“你爱沈巍吗？”
背上的人沉默，不久后又传出声音来。
“爱，好爱好爱。”
“有多爱？”
“不知道啊，我自己也不知道……像书上说的那样吧，从地球到月亮，再从月亮回到地球那么多的爱……嗝，不对，还不止。我爱他，是从地球到太阳，再从太阳回到地球那么多的爱。好多好多光年，光也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