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塌的乌托邦(2)
事实上 我是绝无可能同苦艾坐在一个出租车里的
但是 此刻我想是苦艾开的车 我不想去想苦艾性别 但是我知道苦艾是个很酷的人 我提前想过苦艾的葬礼 周树 娜娜 明宇等等可能都会先离开 最后是我坐在苦艾的墓碑前 靠着的不会是石碑 依旧靠着苦艾肩膀一样 “你真是矫情的要死哦” 苦艾降下车窗 车子路过酒吧800米后停在了路边 苦艾熄了火扭头问我:“你已经路过这个酒吧很多次了吧 从你那个乌托邦没了之后。” 我缩了缩脖子想辩驳什么 但苦艾说的是事实
和不同的人走过同一个地方 是种折磨 就像拿刀片刮蹭手腕 不做什么又有些胆战心惊 期待点什么 又怂的一批
“那你想说点什么吗?因为考试 大概几个月没联系 回来发现大家各奔东西 因为不知道怎么安慰被发好人卡的男生就被删了 因为你所谓的山下这些破事?别人都说感情变淡 到你这 感情变质 再质壁分离 最后变得面目全非不说 甚至想要避之不及吗?你看 你是想和我说说磨骨草和荆棘花 还是 小蜗?”
我扭头看了看苦艾 你不应该说这么多吧 反正你都知道的 好吧 我不是都会第一时间和你说吗 我想小蜗 我很想亲他 但是 见面之后只是想看着他 我想同他抱抱但显然把他吓坏了
苦艾扔给我一个轻松熊抱枕 默不作声听着我苍白的辩解 于是我只好继续絮絮叨叨起来
我也想小白 你能想象一个白背心的人骑着摩托带我在山间的陡坡上飞奔吗 和人第一次见面去的寺庙真的很神奇 简单的凉米线摊子 对方巴不得把所有食物买一遍 我只好说我午饭吃太饱真的吃不下了 那一碗米线的味道我一点也不记住是不是如他说的好吃 寺庙里的景色很美 也让人很舒服 我问小白 真奇怪会在寺庙见面呢 他笑着 身边扫地的灰袍僧人很年轻 那样子的山路下坡简直让人飞起来 身边的汽车呼啸 树叶呼呼作响 那个摩托好像没有刹车一般不要命的下落 又矫捷的在半山腰来到一片开阔地 小白说 他常常和朋友夜里来这买上一箱啤酒 坐在崖边吹着晚风 眼前是茂密的树 远处的山夹缝间挤着那边我们的出发地
我那会才觉得 身体和心灵总有一个要在路上
苦艾吐完最后一个烟圈 升起了一截车窗 准备把座椅放倒 找了床毯子扔给我 自己盖上了外套 苦艾双手环于脑后 继续注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