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恋無结局」马嘉祺(9)

我不能说也不敢说。偶像身份向他趋近，那是不可触碰年少情爱的禁区领域。既是朋友关系里先动其他念头的一方，也就理所应当该独自承受暗恋酸涩，再尽职尽责扮演好朋友角色。我如此怯懦，抓不住勇气，学不会取舍，贪心地渴望爱意与他常驻身侧。
马嘉祺。
我才不想只和你做朋友呢。
我和马嘉祺的事很杂，大多都是碎片样的，塞满每个秋冬春夏。
我有一个日记本，夹层寄存心动秘密，纸上只写马嘉祺。浅灰色染金粉的墨，一笔一笔勾兑月光，一笔一笔记着琐碎的平凡，以后再难得的平凡。我不擅长记叙，只是把有关马嘉祺的一切都杂乱无章地堆到一起，想想也开心。夹层里放的东西和我的数学笔记一样杂，一颗纽扣、一张纸条、三枚没用完的游戏币，只是可惜那家游戏厅已经关门大吉，这些游戏币再没有花出去的机会。
不记得是哪天，我晃眼看见马嘉祺领口下数第二颗纽扣的位置空空，好心问他要不要给他买颗新纽扣缝上，他却咬紧后槽牙问我是不是笨蛋。别说了，到现在我还气不打一出来，我发誓我要再问他，就原地变狗。

食言就汪。
我和马嘉祺的座位隔着组，每过三个周就是隔着整个教室，比对角线略近一点的距离。我盘算着遥远间隔彻底蔫了，搬桌子也搬得不情不愿。祸不单行，偏偏捱着感冒，吃了药昏昏沉沉地睡过半节自习，直到放学马嘉祺走到我身边。
“还在睡啊？”衣料摩擦的窸窣声音在我耳际无限放大，我迷迷糊糊仰起脸，他仍低着身，我们距离太近，清醒在下一秒找上门。
“走了，回家。”马嘉祺伸手像过去无数次一样把我的包背上肩头。
那天阳光很好，是秋末的最后一个晴天。
学期结束总要迎来大扫除，学校条条框框怎么关得住想要飞离的鸟，大家争着分工，只期望早些完成任务、早些获得解放。
放置值日工具的杂物间出入口窄小，只够两人侧身过。我急着拿东西，几次上前又迫于混乱人群只能后退。我被迫承下向外涌的人带来的冲击，脚下不稳，几步踉跄，正好撞进走出杂物间的马嘉祺怀里，成就一个意外的不完全拥抱。身后又有人要进出，马嘉祺握住我手腕带我向开阔处避让，我被近零距离剥夺思考与行动的权利。我并不算矮，只需稍稍再踮脚就可以够到马嘉祺薄唇，他呼出的热息就这样敷在我眉间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