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武侠】《花与剑与蜀维埃》第四章——受元阳之气，四斤又八两(8)

欧阳仙子慎重地接过，站起身来到两桌中间，王建恭敬地避席下拜，锦囊拿到手后激动地拆开拿出里面的纸条。王乔自然不可能干巴巴地只写个数字七十二，那样未免逼格太低，必须要委婉地、艺术性地表达出这个数字。奈何他肚子里墨水不多，只好求助凤凰仙子查阅后世史书，抄别人的措辞。正巧历史上的王建也问过这个时代的方士同样的问题，因此王乔乐得直接将那人的文采一个字不动地照搬过来，美名其曰穿越者的特权。
王建双手颤抖着打开仙人赐下的锦囊，但见他读了后并无“和某某说的一模一样！”的惊呼，王乔心里一定，知道历史上的“密问享寿几何”大概发生在这个时间之后[1]，自己的抄袭成了首创。
“大蜀皇帝王建受元阳之气，四斤八两。这……”王建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出来，随后略带迷惑地抬头看向王乔。后者一噎，心说忘了王建是个小偷出身的皇帝，连认字都是当了蜀王后才学的，没有考虑到写得绕一点他一时半会儿理解不了的概率。
他本想故作高深地微笑沉默，让王建自己回去慢慢琢磨，还可以避免他万一嫌寿命太短而生气的怒火，未曾想刚回到座位上的欧阳仙子心直口快，直接将谜底抖了出来：“皇帝陛下，一斤为十六两，四斤便是八八之数，再加八两，共是七十二两。”

“吾今年六十四，活到七十二的话——！”王建听罢自己的死期，瞳孔一缩，低头小声道，“便只有八年时间了。”
他昂首看向自己认的‘老祖宗’与他身边两位仙子年轻姣好的面容，盯着王乔的眼睛长叹一声，双眸闪过一丝泪光苦笑：“原来，朕已经老了啊……”
尾注：
[1]《太平广记》卷二一六《算术》引《北梦琐言》：“赵匡明弃荆入蜀，（马处谦）因随至成都。王先主尝令杜光庭先生密问享寿几何。”赵匡明入蜀在905年末。其言先主“尝”令杜光庭……，“尝”犹“曾经”或“曾经有一回”，并不一定是在他入蜀以后立刻问的，只要是在入蜀以后、此条文字被写下以前，作者都可以用“曾经有一回”来描述，所以小说中此时（910年）尚未发生此事是有无违史料的可能性的。（宋）李昉等编《太平广记》，中华书局1986年3月，第165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