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同人】无问西东（一发完）(3)

小裁缝强自镇定，帮着九郎系好领口的盘扣，仔细检查没有不合身的地方后定定在九郎面前站好，声音细听还有些发颤，“最宝贝的料子我想用在最重要的地方，这匹云锦就够做两身大褂的，这件我打收到信起赶了七日裁好又在领口绣上暗云纹，我只想把它送给你。”
九郎盯着张云雷晶晶亮亮的眼神，只觉得每个字都砸得他晕晕乎乎欣喜的不知怎么办好，“辫儿你心里有我对不对，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九郎伸手想揽住眼前人，忽然想起自己带着的那一对儿玉佩忙摸索起来。
“辫儿你等等啊，我我我带了玉佩”九郎鼻尖也冒出了汗珠，一着急语无伦次起来，之前打好的腹稿早就忘到九霄云外，“这这是我母亲留给未来儿媳妇儿的，凤佩和我的龙佩是一对儿，我我我以前一直没戴过也没想过要送人。自打两年前见了你之后我才盘算着什么时候能把玉佩交给你，辫儿你你以后能和我一起戴么？”
眼前人满头大汗却恍然未觉，唯独晶莹透亮的两枚玉佩像阴阳两仪一样被稳稳地托在手心里，张云雷看着玉佩上倒映出云锦的影子，向前拥住了九郎。
“好，我答应你。”

玉佩清清凉凉的包裹在两人交握的掌心中，他们可以听清彼此的心跳。
1937-08-21 07:00
清华园外人来人往，还没出伏天，九郎却将离别的秋意感受得分外清晰。
“辫儿，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长沙么？”
“师父毕生心血就是这间裁缝铺，我没法舍下。”
肩侧传来的声音有点闷，九郎不敢回头去看张云雷的表情，想必自己这会儿眼圈红红的也难看得紧。
“翔子，你再有两年便会回来了对吧？”
“嗯，我修完学业便会回来，辫儿你留在京城也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总是缝起衣服来便忘了吃饭，我和邻里街坊还有留校的校工师傅们都打好招呼了，万一遇到点头疼脑热或是急事儿的，就去找他们……”
叮嘱声被淹没在火车的汽笛里，小裁缝看着缓缓驶近的绿皮车头不知为什么鼻子有些发酸。前十九年明明也是这么单打独斗在偌大的北平活下来了，可今日的离别却是分外不同。
年代的巨幕随着火车驶远而拉开，少年人怀揣着惆怅与未知踏上自己的旅途。原本从不寄家书的九郎恨不得一天一封信的寄回北平，有什么新奇服饰鲜艳布料都想着辫儿一定会喜欢。而原本在缝纫里自成世界的小裁缝养成了每天早间出门买报纸的习惯，本是用来放布料的桌子现在铺着一张地图，九郎的每一步足迹和归期都被细细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