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西遇旧诗（一发完，有辆学步车）

写了半天，请连着看，直接就跳，是不道德的。切勿上升
01
我和杨九郎的初遇是在北京去拉萨的火车上。
那天北京下着小雨，老旧的绿皮火车里处处是发霉的异味。我因前一天晚上陪孟鹤堂那几个疯子宿醉，没顾得上嫌弃，一上火车就睡死过去。醒来的时候车厢内人头攒动，值班的乘务员告诉我，已经到了西宁中转站。
就是那二十个小时的昏睡让我格外的清醒，所以杨九郎背着吉他坐到我旁边的时候，我才将他看的那么清晰。
他穿着藏蓝色冲锋衣，莫西干头乱的像几天都没洗过，下巴隐隐泛青，瞧着憔悴得可怜。只是那双眼睛颇为明亮，安在这张邋遢的脸上显得略有些违和。
“这是我的位置。”
他掏出那张攥得皱巴巴的红色车票给我看。不错，我是霸道地抢占了他的下铺。
“我已经在这睡了一天了，喏，我的位置还没人睡过。”
借着聊胜无几的酒精，我颇无赖地指了指斜上方，那个原本属于我的铺位。
杨九郎似乎是懒得与我争辩，沉默地把衣服和行李放在了我的铺位，上床之后开始在摆弄他的那把吉他。
火车在西宁停了一分钟便继续向西，将将才恢复生气的车厢没过半小时又陷入了寂静。窗外已经黑得分辨不出经途的建筑，凭着车厢内微弱的灯光，只能看见一闪而过的树影和我映在玻璃上的惨兮兮的脸。
杨九郎调着吉他的弦，许久都不能弹出一段连贯的音乐，那似是而非的古怪小调倒是听着十分顺耳。
显然我的上铺并不是这么认为的。
“你丫的能不能别鼓捣那破玩意儿了，爷他妈还想睡觉呢！”
杨九郎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求助似地看向我，似乎是向我确认那人是不是在说他。
我突然笑起来。
那时觉得杨九郎，真傻。
02
我要去的地方是拉萨市人民医院，采访一位替学生挡刀的最美女教师。单位上上下下四十多个记者没人愿意来，最后还是遣了我这个愣头青。
第一次去这么远的地方出差，还是一个人，临走之前主编特意提点了我，让我多买点，回来财务办都给报。
公派旅游，真这么好大家肯定抢着来，轮的着我？
我不打算在拉萨久留，回来的机票已经买好了，第二天一早就走。算来算去，这一路上大概不会有什么变数，事实上再次遇到杨九郎之前，一切都是顺风顺水。
比预计还顺利，到拉萨的当天下午我就完成了采访。
那个替学生挡了一刀的女老师很年轻，甚至比我还小一岁，是个外乡人。我问她为什么会替那个学生挡刀，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告诉我那个学生是校长的儿子。
这不是我们想要的回答，我只能“好心”地提醒她，她的行为体现的是社会主义价值观，是更崇高的，而不是因为校长会给她升职加薪。
不知道她懂了没有，反正我的稿子只能这么写。
工作结束得早，我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可以逛一逛这个城市。很奇怪，我并没有所谓的高原反应，反而觉得这里的空气与风都蛮舒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