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江璧 后庭花（18）

不觉秋意更浓，天气转凉水流又变，暂时还无法通过鬼门谷。
朱厚照乐得不回京城，上次遇刺虽受了点惊吓，但也没影响多少他逍遥自在的好心情。不过到底转了些性子，几天来待在船上偶尔出去，还算老老实实抄写背诵，规规矩矩到齐衡那里回复功课。
齐衡却也变了，变得不再似往日严厉。戒尺早收起来，学问虽照旧督着，倒多出几分耐心很少训斥，还每日让阿紫给朱厚照端来压惊安神汤。弄得阿紫都奇怪王爷和齐太傅这是怎的了？
午休过后，明王爷坐在窗下默经颂典，忽然有只壮实的灰色信鸽飞来，窗户开着，直接就落到他面前。
朱厚照赶紧把鸽子抓过来，左看右看想找个地儿藏。因为齐衡就在旁边，搁在从前被骂是肯定的，一定会说堂堂王爷玩物丧志弄些斗鸡走狗营生太不思进取。
可今天齐太傅竟没介意，只温和问了一句：“你这是有事吗？”
“哦，那个……”朱厚照现在都不知该怎样跟齐衡说话了，就吞吞吐吐着：“齐师傅，京里给我送的消息。可不是我的，是，是花师傅想要的消息。”
“那你先给花太傅送去吧，别让他久等了。”每次听小王爷提起花无谢，齐衡总会莫名生出些失落，他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他只是很羡慕花无谢，羡慕之余又有几分说不清的味道。花太傅此生注定常伴明王左右，王爷学业渐成不再需要师傅，那自己在他成婚之后大概就将形同陌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