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民国向】《沉沦》（主十卷，立风绒）（36）(4)

绒绒仍是笑着，说到最后声音却也是哽咽，罢了，杀人诛心这件事，对自己的爱人使用，终究还是会不忍心的。
“不！不！不要······”
华立风即使心下明白如今无论如何都救不回自己的爱人了，却仍然疯了一般用手慌张地捂住他的伤口，绒绒的雪染红了一片，那可怖的赤红狠狠灼伤了立风的眼。
眼前的画面逐渐开始变得模糊，华立风近在咫尺的脸庞他也已经看不清晰了，整个世界都是赤红夹杂着纯白，笼罩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
绒绒不知道自己最终怎么就同华立风走到了这一步。
他们一步错，步步错，直到现在，再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然而这样似乎也不错，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忘不掉我了……
想到这里，绒绒突然间觉得自己比华立风简直不知道残忍了多少倍。
但是华立风，这都是你逼我的，是你逼着我们互相折磨，是你逼着我用这种方法让你后悔绝望！

你明明最是应该了解我性子的人啊，你爱的那个华绒绒，行事不就是这般高傲决绝吗……
身上的疼痛感逐渐消失，绒绒知道自己终是得到了解脱。
都说人死前，这一生做过的事会像浮光掠影般在脑海中闪过，可是他此刻早已经不记得自己到过多少地方，杀过多少人。
只记得十年前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穿着睡衣的卷发男子，对自己浅浅的笑……
华立风仍然不住地唤着怀中的人，却逐渐感受不到那人的体温。他低头对着少年沾满了鲜血的嘴唇亲吻，嘴里却满是血的腥苦，泪的辛咸。
他终于还是，永远地失去了他。
鹅毛一般的大雪洒落世间，在原本血红一片的地上又覆上了厚厚的一层，仿佛想要将少年留下过的痕迹全部掩盖，呼呼吹过的北方也压过了军官撕心裂肺的呐喊。
所有的一切都融进风雪之中，
肮脏而洁白，屈辱又神圣。